第五章 雨恨云愁（2）

沉香目光呆滞，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玉连看也没看沉香一眼，就与沉香擦肩而过，气势汹汹的朝丁香八太子走去，从擦肩而过的风声，沉香感受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小玉不自觉的动作，沉香的心却被深深刺痛，过往，即便是在仇人的情况下，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沉香都可以感受到他永远是小玉心中的重点，可是今日，他只是小玉眼中的空气。九死一生，相爱的人终于重逢，又没有了丁香的隔阂，沉香实在搞不懂，小玉为什么会是如此淡漠仇视的态度，甚至出手伤他。

丁香见小玉恶狠狠向自己走来，自然知道小玉的意图，惊慌失措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小玉凌厉的眸子。小玉知她心境，冷哼一声，剑指她面门，冷冷道“怎么？当初害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丁香更是惭愧，低着头一言不发。见状，小玉的声音又多了一分仇恨，不依不饶道“当初，我好心成全你和沉香，可你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反过来害我，今天，是到了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小玉说完，顺势将剑收回，毫不留情的朝丁香胸前刺去，八太子挣扎的挡在丁香面前，急忙解释“小玉，关于这件事情我承认，我们所有人都有错，我们都对不起你，可是，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二郎神，是他控制了丁香的心智。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先齐心协力对付二郎神，在解决我们的个人恩怨。”

旁边的沉香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小玉变化的原因，是因为丁香之前把她绑在了千狐洞，但再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太对劲。

但这件事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沉香顾不得那么多，看到了复合的希望，急忙走上前去，有些刻意的抓住小玉的胳膊，顺着八太子的话拼命解释“是啊，小玉，是二郎神控制了丁香的心智，你不要再怪丁香了，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对付二郎神！”

沉香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小玉，把她的胳膊也抓的更紧了，生怕她把自己推开，但终究还是被小玉不耐烦的推开了，直接把剑架在沉香脖子上，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嘲道“我们？呵呵，我实话告诉你吧……”小玉瞟了瞟丁香，又朝孙悟空疗伤的地方望一眼，继续接下来的话“其实，是二郎神救了我，因为我复出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孙悟空、丁香、包括你，你们谁也别想逃。”当说到“包括你”的时候，小玉绝情的眸子重重定格在沉香身上，直射进沉香内心，另沉香心如寒雪。

沉香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丁香也许是再也无法面对心中愧疚，鼓起勇气，直起身突将沉香推到一边，站在剑刃前郑重道“”小玉，既然这一切是因我而起，那就让这一切因我而结束吧！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你放弃报仇，我愿意现在就死。”说完，丁香无所畏惧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小玉有些难做，但八太子紧接着上前，又把丁香推到一边，护妻渴求道“我是丁香的丈夫，丁香的所有错误皆由我来顶替，要杀，就杀我吧！”

八太子两人前赴后继慷慨赴死，小玉握紧手中剑，反而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做。沉香在一旁默默看着，小玉知道不能再犹豫，心一狠便往剑中注入一道强大的法力，毫不留情的横扫出一道剑气，在出招的一瞬间，沉香感受到了不寻常，赶紧把八太子俩人压趴在地上，剑气从头顶呼啸而过，斩断沉香的头发冲远方的枫树林而去，瞬间，整片枫树林的树叶被强大的气流席卷而起，如红色的密雨一般缓缓往地面坠去。

三人狼狈起身，刚站稳身子，小玉便紧逼上前，将剑刃顶在沉香胸前，眼中已看不出曾经的娇柔与爱。回想起刚才小玉那道绝情的剑气，沉香悲伤的同时又有点小怨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小玉为何突然就抛弃了他。

小玉不得不压迫性的将短剑往沉香胸前延伸几厘米，尽量表出阴狠模样，绝情道“你想要的答案，我刚才已经给你了，快亮出你的斧头吧！”但小玉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眶已经泛出泪花，刚才说那句话时，眼中也不自觉间折射出一丝不忍。

如小玉预料，沉香更加悲愤，没有理会小玉的挑衅，尽管发现了小玉眸中不忍，但还是赌气道“可是，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等救出母亲后，这所有的仇恨都由我来顶替，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一段时间？”

小玉微微一怔，沉香这是在用他们之间最深情的约定，来试探她的心。小玉眼中泪花越来越多，内心痛苦挣扎了会儿，带着哭腔、无情回应“我什么时候报仇，找谁报仇，凭什么由你说了算！”

小玉暴露的情感已经够多，不能再继续暴露下去，不等沉香反应，便阴狠朝沉香攻去，却没想到，沉香竟先她一步主动攻击，小玉只好倒退着步伐招架，沉香也就顺势带着愤怒步步紧逼。他当然注意到了小玉眸中那难以掩饰的情感，但现在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小玉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绝不允许小玉说出这句话。

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战斗的二郎神，心中微叹气，沉香的攻势虽然凶猛，却又带着温柔，根本就无伤害小玉之意。而小玉这边，也只是夫唱妇随。

沉香小玉穿梭在飘逸密集的红雨中，你来我往，“杀”的是难解难分，沉香逼迫小玉收回刚才的话，可小玉倔强反击，说什么也不肯收回。丁八二人想要上前助阵，却被漫天旋转的红叶以及二人强烈的斗气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