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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孟相靠在灯柱上，仰头看着刺眼的光，沉默了好一会。

顾妄上前一步，将孟相扣在自己怀里，揉了揉他脑袋，也没说话，只是庆幸自己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不算太晚。

“回去吧。”孟相清了清嗓子，从顾妄怀里钻出，先一步向会所的方向走去。

顾妄抬脚跟上，伴着孟相一起往回走。

身后路灯旁的小巷里，一身嘻哈风套装的男人靠着墙壁，指尖掐着的那支烟明明灭灭，向上飘着缕缕白烟。

两人回到会所的时候，包厢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氛围。

见两人回来，有人调笑道:“诶你们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啊？”

顾妄转头看向那人，露出一个顽劣的笑，虎牙咬了咬下唇，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猜？”

话音刚落，就被孟相薅着衣领拽走了。

“你们玩，别听他叨叨。”

说完带着顾妄坐在了包厢一角，那一开始就在的身影至今也没挪动分毫。

好像包厢热火朝天的氛围丝毫影响不到他，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说话，看着倒有些寂寥。

“我陪你喝点？”看林晨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孟相主动搭腔道。

林晨这才抬起头看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孟相，通红的双眼暴露在灯光下，怎么看都像是含着泪光。

他勉强对孟相笑了笑，手里一直攥着的酒杯也放在了一旁，似是叹息又似是迷茫的说了句:“相哥啊……”

孟相看着他又靠在沙发上，把所有情绪掩在黑暗中，喉结滚动一下，终是没忍住，脸上划过一道水痕，微微反着光。

他看着这个情绪近乎崩溃的男人，也不知该怎么劝，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在林晨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包厢这一角沉默许久，终于林晨像是没绷住，露出一丝哽咽的声音。

但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看着头顶不断变幻着颜色的灯球，哑声开口:“她要结婚了。”

孟相看向包厢中央的女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戒指都选好了，连婚礼现场怎么布置都设计好了，我想给她个惊喜。”

“我们十七岁在一起……七年。”林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那小小的酒杯发了会呆。

七年啊……

“相哥，我娶不到她了。”

这句话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可越清晰越让人喘不过气。

林晨站起来，说了句:“我去洗把脸。”

孟相看着他出去后，卸了力气靠在沙发上。

林晨和许曦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去林晨家里玩过，客厅照片墙上满满当当的挂着许曦的独照，偶尔有那么一两张两人的合照。

这话题多少有些沉重，林晨大概也不想再带着坏情绪留在这里，于是跟孟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家住的离会所比较近的孟相和顾妄就负责留下看他们安安全全的上车。

终于把所有人都送走，顾妄拉着孟相回了家。

洗漱完顾妄倒是没再缠着他做什么，只是孟相昏昏沉沉将将睡着时感觉唇上落下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以及顾妄落在耳边的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