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归聆像陆游一样，在月亮高高挂起的深夜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的魂魄摇摇晃晃地从身体里出来，迷茫地飘向了远方。

变成了角落的一棵小草。

他动不了，被困在了土里。这一个小小的天地，除了两棵树就只有他一棵草。

最开始在这两棵树会帮忙浇灌他，可当他越长越大，浇灌的肥料越来越少。

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有几个人把其中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移到了另一个开花的大树旁边。

小草归聆的身边只剩下一棵结果的大树，可是剩下的那棵结果的大树在枝繁叶茂的大树离开后枯萎了。

它不再浇灌小草，也不再为他遮风挡雨，而是加速枯萎的速度。

小草无力地观看这一切，他动不了，没有办法救它，没有办法阻止他。

还没等大树完全枯萎，又有一群人将大树砍断，搬走了，只留下根部给小草。

但很快那群人挖走了小草最后一个念想，却种了一个新的茂的盛大树。

他跟自己一样有名字，他说他叫段铭。

大树好像很喜欢都弄小草，开心了就浇灌他，为他遮风挡雨；不开心就像自闭了一样沉浸在自己的空间，任小草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过来几年，那群人又来了，他们在小草惊恐的眼神下砍倒了大树。

小草这才发现，大树身体上满是黑刺粉虱。它们在大树身上拼命吮吸汁水。

它们很眼熟，那是……结果的大树上也出现的东西。

段铭离开了小草的身边，后来那群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新的大树停留在小草身边。

又过了许久，在某天夜里，野猫如婴儿啼叫地在之前被移走的枝繁叶茂的大树和开花的大树身边趴下。

小草死死地盯着这一幕，盯了许久，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他快死了，他笑着回忆自己的故事，仿佛一场喜剧。

眼前闪过几只羊，最后他睡着了。

归聆从梦中醒来，嘴角还是勾起的，他在笑。

他坐起来，弯着腰，有水滴在手上。

他摸了摸眼角，一片湿润，他在哭。

归聆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只觉得内心有些空洞。

他摸着嘴角和眼角，奇怪着自己怎么笑着笑着就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感叹。

第一次觉得做人还挺好，至少能动。

作者推荐一只榴莲的歌《了》，这个歌挺符合剧情的，所以这章是根据歌词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