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七使着浑身解数,喋喋不休的安慰着陆绎,不知何时,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了一起,又不知何时,正被她安慰着的人眼眸深邃的看向他,那里有她看不懂却又炙热的深意。
她在那眼神中慢慢噤了声,她有些沉溺与那眼神之中,对视良久她才有些败下阵来的不好意思,却在转开视线后又回望了过去,见他眼神不变,她有些好奇的轻声问道。
田三七大人……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陆绎浅笑着低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红色绒质的帕子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显得鼓鼓囊囊的。
陆绎将锦帕递给田三七,又继续将眼神粘在了她的身上,他如今不再打算伪装,肆无忌惮的展现着自己的情感。
田三七给我的?
田三七接过锦帕,在得到陆绎点头回应后,满含期待的把折叠包裹好的锦帕打了开来,露出内里物品的真容来。
是一只漂亮的银簪子,顶上是三朵盛开的桃花,颜色粉嫩又清浅,比之昨日她在街上看到的那些簪子上的任何花朵来的都要真实漂亮。
田三七将簪子从锦帕中拿了起了,带起来流苏的叮当作响,她这才观察到那流苏下坠着的不是圆球,而是两个含苞待放的桃花骨朵,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着。
陆绎喜欢吗?
田三七喜欢!
她毫不作假的喜悦让陆绎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喜欢就好。
陆绎前两天就叫人去做了,今早方才做好。
他其实一直都很想送她只簪子,毕竟当时初见面,若不是因为簪子,他们也许不会有那么多牵扯。那一日她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那支簪子,到现在还保留在京城的书房中。
可他又觉得,街上卖的簪子款式重复的不少,尝尝是东家卖的好,西家隔个两天就抄去了,不过独特,材质又不好。所以周显已一案了结后,他便找了个工匠,将自己的想法同他说明后,定制了这样一款桃花银簪。
田三七所以昨日你问我喜不喜欢簪子,但没有留下来买,不是因为不想给我买,而是早就定做了一个。
陆绎是。
得到这个答案的田三七心头比刚看到簪子的时候还要欣喜,果然大人还是很记着自己的。
想到昨天还和陆绎吵了架,田三七不觉有些内疚。
田三七大人,对不起,昨天误会你了。
陆绎你不必向我道歉,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总是嘴上不饶人,说话带尖刺。
田三七大人,我那都是气话啦。
陆绎该我说抱歉的。
陆绎看着她,似乎原先在意的不与人道歉,死要面子的倔强,与她相比根本没那么重要。
陆绎我习惯了用锐利的话做我的尖刺,获得尊严、让人臣服、保护自己,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总是脱口而出些令人不悦的话。
陆绎待在我身边,一直听着这些不好听的话,让你难过,让你生气,该我说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