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论故人不再

——

人类世界，白塔。

玄都（冥帝）“是你吗。”

玄都耐心道。

？？？“是我啊，小玄。”

一道带着笑意的清冷声音回答道。

玄都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微不可查地沙哑。

玄都（冥帝）“兄长。”

玄首（审判使）“……”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轻柔地从背后将玄都揽入怀中。

仔细看过去，那道身影只是虚虚将人揽住，半透明指尖轻轻搭在玄都发间，轻柔地摸了摸。

……他碰不到阿玄。

玄都（冥帝）“你不是已经……”

玄都转身，眉心微蹩看着面前半透明的审判使。

玄首（审判使）“我已经陨落了，对吗？”

审判使毫不在意捅破那层窗户纸，轻和看着比自己矮了半透的弟弟。

玄都面上依旧冷淡，眼眸却是垂了下去。

这是不高兴的样子。

玄首（审判使）“小玄再仔细看看。”

审判使看着玄都头顶的发旋，轻声道。

是了，审判使可是天道的代行，不可能有多余的情绪存在，即使是对与自己同出一源冥帝，也不过是将所有的感情埋在心底，只是用行为诉说自己的呵护。

玄都记忆中的兄长冷心冷情，与他一样的面瘫，怎么会与他如此温柔的说话。

这不过是兄长用来镇守支柱，分出的一缕神识罢了。

他又如何不知道。

玄都转头一步一步拾阶而上，不再去管审判使的神识，只是指尖勾起，悄悄掩藏的体内暴虐的仙力，防止被对方看出躯体的异样。

玄首（审判使）“小玄……”

见玄都不再理他，审判使无奈看着他，亦趋亦步跟在他后面。

千百年没看到玄都，再见一面，即使是神识，也是十分欢喜的。

审判使看着玄都走在前面的背影，既是遗憾自己陨落太早没能继续庇护，也是满心欢喜看着玄都的成长。

毕竟是自家弟弟……

.

审判使分出的这缕神识也是个傻的，丝毫没有怀疑玄都为何会来通天塔，只是为自己惹了弟弟生气而有些懊恼。

玄都也乐得看着这缕神识跟在自己后面暗自苦恼，这倒是为自己减少了很多麻烦。

这到底是一缕为守护支柱而存在，若是发现了玄都的真实意图，指不定要刀剑相向，现在能骗一会也是好的。

玄首（审判使）“小玄，你来这里做什么。”

审判使突然问道。

玄都停下脚步侧眸看他。

因着二人是一前一后的缘故，在阶梯上方的玄都有些居高临下。

即使是一缕神识，审判使面对如此境况也没有显得弱势，柔和的气息包容着玄都周身有些凌冽的氛围。

好像只是单纯因为关心弟弟，所以多嘴问了一句。

玄都（冥帝）“自然是因为有事要做，兄长。”

玄都回答，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冷硬。

玄首（审判使）“那便去做吧。”

审判使柔和道。

玄都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兄长，若是千年以前自己敢这样与人说话，早就被自家兄长教训一顿了，断然是不可能收到如此温柔的话语的。

玄都（冥帝）“好。”

玄都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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