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砒霜

“张先生，你可是来晚了。”赵祯看着像做贼般偷偷上车的张茂则调笑道。

这真是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赵祯是真没有想到原来张茂则在外面声势如此之大。刚刚墨兰还笑自己是宫闱之中待久了，太久不接触人气了。

一想也是，或许对些勋贵人家张茂则算不得什么，但对盛家来讲或许张茂则已经是庞然大物中的一座了。

不过也好，这反正自己让张茂则出现在盛家也是为了给墨兰面子，再者说了，张茂则越是叫人畏惧，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帝王开始有了让人害怕的资本。

回想起多年前自己想见生母一面却被拦下和今日张茂则因着自己面子而被争相讨好的模样，便是赵祯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世事无常。

张茂则低头笑笑，给赵祯和墨兰奉上两盏茶，不管官家今日这话是真心还是敲打，张茂则都不敢多想也不该多想，这从来都是做下位者的保命法则，不多听不多说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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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和墨兰两个人漫步在长街上，偶尔拿起些小东西询问墨兰的意见，张茂则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但凡墨兰多看上几眼的东西，就殷勤的买下来。

张茂则自跟在了官家身边后，就很少做这些活计了，如今做起来却也是心甘情愿，但凡女子明眸扫过，张茂则都想为她取下。

哪怕她不知自己心意，哪怕自己所做一切在她看来这或许不过是讨好另一个男人的手段，张茂则也甘之如饴。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和人在这长街上闲逛。”赵祯看向身边的墨兰，眼里融融春光想是要把人融化一般。

“妾也是。”墨兰仰起头对着他羞涩一笑，而后像是不经意般偷偷扯住赵祯袖子的下摆摇了摇，赵祯勾唇一笑，大大的手往下面一探抓住这只做鬼的小手，宽大的袖子正好给了二人遮挡，远远看去，二人衣袖相交说不出的郎才女貌。

齐衡远远的看着女子自然的仰头与男子谈笑，二人恰似乔木与丝萝，真是相配。齐衡双眼微微黯淡，艰难的勾起一抹笑，刚刚他看见张茂则前来送礼，心里不知抱着怎样的想法就追了出来。

果然就看见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齐衡抚住自己跃动的心脏，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总是没有机会同她相伴。

怕是日后也是如此，可就是这样，也够了，自己该知足了。齐衡闭闭眼，用力按按自己心脏，转头在看他们一眼，苦笑几声，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自找苦吃，可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能继续跟上去了，哪怕心里的渴望就要把他击溃，他也要云淡风轻的朝着那不可企及的光继续前行。

“这位相公，你和你家娘子真是相配呀。”身后远远传来叫卖妇人的讨好之声，齐衡狠狠心把那些属于旁人的甜蜜甩在身后。

——今日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