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事定

“姑娘，听说了吗？咱们的新皇后定了曹家姑娘。”秋雁走进来，看见墨兰正在练字就过来和她说说话。

“是吗？那那位陈姑娘呢？”墨兰眉头一挑看着秋雁。秋雁想起来上次自己听了点消息就在姑娘面前胡吣，听说养在小娘娘膝下的陈姑娘和官家见了好几次面，还和姑娘说或许那位陈姑娘会有大福气的。

“说是官家放了她出宫了。”秋雁有些尴尬的摸摸挠挠头发。

果然官家娶妻还是要看家世的，那个陈姑娘还没什么影呢，只是遥遥的从宫城里传出来消息，说是官家和陈姑娘见了好几次，那些台谏的大臣们就唯恐官家被商家女子移了性子，忙不迭的选定了曹家姑娘做了新皇后，倒不见官家多么反对，只是那位陈姑娘也不能在宫里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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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最近朝野传闻……”张茂则走到官家身边试探道。

“我知道了，不就是说我和陈熙春之间的事吗。”赵祯皱皱眉头。

“是，只是最近传闻愈盛了。”张茂则低低头，声音变轻。

“看来陈家和小娘娘不够安分呀。”赵祯只是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然后笑笑，倒是没有追究的意思。

“宫里那些传闻你注意一下吧，人既已经走了，那些喧嚣也该停下了，若是遇见适合好儿郎，记得安排给陈姑娘。”赵祯面容清俊，看着有些冷清，只是低头看着劄子，看起来并不如何在意，张茂则看看官家，又低下头，这次陈家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就连张茂则也知道陈家安排姑娘进来意图不明，而官家与她见面，张茂则次次在身边，最亲近那次，不过是官家为了给宫外那位姑娘做盏河灯而多对陈姑娘嘱咐了几句。

却没想到那以后便有传闻讲官家有立陈家姑娘为后。张茂则听见时只觉荒唐，尚且不说陈家姑娘身份如何，便是如今官家一门心思放在宫外那位姑娘身上，便连从前喜欢的苗娘子，如今也是少有召幸，至多不过是为着几位娘子的脸面叫来陪着用个膳，却再没有找娘子侍过寝。

哪怕张茂则没见过那位盛姑娘几次，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那位姑娘在官家心里地位怕是不同，那个刘文在原先倒是替自己找了个好靠山，只可惜了管不住嘴。

“对了，那些传言怕是连宫外也有所听闻了，这次你亲自去，替我去看看她。”赵祯现在才显出一丝为难来，“这些蜜饯果子，我吃着不错，你挑些新鲜的拿过去给她，让她……让她放心。”官家说话速度变慢，全然不似刚刚谈论陈姑娘时的游刃有余，反而像个情窦初开的公子，事事斟酌。

赵祯看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又是皱眉。“今日晚了，你明日去吧，去找孔嬷嬷，她自会明白的，要是能见到她……”官家顿了顿，像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做一般，“告诉她……叫她乖一些。”偏偏那话并不如何温柔，张茂则看官家眼里像是盛满了春水一般，偏偏语气狠厉决绝，少有的不是仁君作态，倒像是个普通的脱去了假面的男子一样。

“是。”张茂则低下头，脑子里倒是想起来刘文在这次的祸事，刘文在为人谨慎，偏偏一碗黄汤下肚就藏不住事，酒后私下里胡咧咧，说什么陈姑娘是自己凑上来也不见官家在意，而官家真正在意的却是那求不得的。

倒叫小娘娘听见了，一时起了好奇，为了宫外那位姑娘，官家便是不得已舍了刘文在。

张茂则感觉自己似乎才见过一次那位姑娘，倒是知道那位姑娘容色过人，只是多的也不敢再多打听，也不敢多想，就是不知道为何能让官家痴迷至此。

巴巴的着人看顾着，又是好好的藏着，一举一动都要过问又是不叫人去打扰。嘴上威胁那位姑娘乖觉些，一下大棒一下蜜枣，放不下手又狠不下心，一点也不像平日官家，偏偏张茂则又觉得这样的官家更像个普通人。

——今日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