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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与傻子

惊鸿泪

连绵的大雨在银川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这正是银川“雨都”的由来

  “啊……”

  天空划下一道闪电,一记闷雷响彻云霄,顾封在昏睡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坐起,却被小腹撕裂的巨痛疼的直不起腰来

  朝着伤口看去,自己的衣服被人脱去,被子里的身体光溜溜的,全身上下被绷带裹住,小腹的伤口上残留着一股清香的药草味道

  转头四望,白柔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连绵的雨水发愣,烛光明灭中,绝美的轮廓和极佳的身体线条柔媚的像一只勾魂摄魄的小妖精,竟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顾大侠,你要是再盯着姑奶奶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白柔头也不回,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满天大雨,嘴里却已经发出了警告

  她最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看,尤其是男人

  “多谢”

  耳后的声音有些惊喜,声调像奏出的欢快乐谱,舒心悦耳

  “多谢”这两个字,是谢她的救命之恩吗?

  白柔嘴角上扬,妩媚的声音挑逗着身后那人,“那老家伙死了”

  “你!”

  “哈哈…”

  身后人情绪激动,却又触及伤口,疼的撕牙咧嘴,看着这个男人这副模样,却被逗的哈哈大笑

  “干活”的这几年,只重复同样的步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敢大意,却很少像今日那般笑的肆意

  “姑娘如此轻易便夺人性命,却还笑的如此肆意?”

  白柔转过身来,看着顾封,他歪着头,脸上的表情悲苦难看,不知他此刻做何心情?

  “快意恩仇,人心险恶,诡计多端,今日若是我不杀人,那人明日必来杀我,这就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必有人心,人心难测便就有了江湖

  “并非人人如此!”

  顾封态度坚定,依然坚定的反驳着自己的观念,看着他倔强的表情,白柔摇摇头,不再说话

  观念相背,便不必争论,因为不必浪费时间,这没有意义

  两人说话间,楼下的树林里驶出一队人马,马上的人神态各异,穿着打扮皆不相同,这样看来身份也都各自不同,这些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客栈而来,领头的那人长相普通,穿着华丽的服饰,头簪嵌着一块红玛瑙,其手摇玉扇,扇头下漂洋着玉珍珠,腰系玉佩,骑着一匹披着玉珍珠和红绒丝线马甲的大白马,整个人看去都尽显富贵,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孤儿顾封!还不赶快给爷滚下来!”

  领头人高声呵斥,进店便把店中的能看到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这是何人?竟如此嚣张?”白柔得了兴趣,竟好笑的耸耸肩,话音刚落,楼下的桌椅板凳皆毁于一旦

  “文老三”

  身边还算不上虚弱的刚强声音响起,顾封喘着粗气回答

话语竟显平静,绝没有半分惧意,那双疲倦却又坚定的瞳子看了看身边的白柔,就要起身出门对峙,却被一双玉手抢先一步定了穴

  “你说的是卧龙岛那个被无名刀客打的东躲西藏的文老三?”白柔笑着,笑容里透露着一丝戏谑,轻柔的把这个男人抚平躺好,却又调皮的吹着口哨出了门去,“待我去会会他”

  楼下众人砸的正欢,却从楼梯上走下一妩媚美人,不知其身份,又不舍于美人动手,众人纷纷散开,停止了店中的打砸

  “哪里来的小贼扰我安眠!”

  白柔妩媚多姿,气鼓鼓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一股怜香惜玉之感

  “在下不知店中有姑娘,打扰了姑娘雅休…”文老三一收折扇,风度翩翩的行了一礼,笑的一脸和煦,“还请姑娘见谅”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此地一顿喧闹所谓何事?”白柔却不依不饶,得寸进尺,“否则通通从这里滚蛋!”

  “你这妇人…”

  “李兄,她也只是个少不更事耍小性子的姑娘”

  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忍无可忍,正准备骂人,话到嘴边却又被文老三拉住,后又转身和蔼的笑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出来的?”

  “你!”

  那大汉暴跳如雷,手中双斧举过头顶,做砍杀之势,见状不妙,文老三只得拉住那大汉,以免烂杀了一个无辜的姑娘,让江湖人耻笑

  “一帮大男人闯进客栈不由分说就要打砸,扰了我的美梦,竟还想与我动手,你们果真是群伪君子!”

  姑娘花容失色,怒气冲冲,指着文老三的鼻子就开始大骂,让文老三也没有料到面前这姑娘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竟然只字片语激怒众人只能万般忍让,陪笑道:“得罪姑娘之处,请姑娘见谅,我们是在找人”

“找人?找谁?”白柔歪着头,一脸兴趣盎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

  “我说你烦不烦?这和你有什么…”那满脸胡渣的大汉一脸的不耐烦,说着就要大骂一通,却依然被文老三制止

  “他叫顾封,姑娘可有听说?”

  念在文老三“彬彬有礼”的份上,白柔假装思考,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答道:“你是说“金刀”顾封?”

  “对,就是他!姑娘可曾见过他?”文老三欣喜若狂,竟不负众人多次寻找

  “他总是和一个姑娘在一起,看起来很喜欢那姑娘,只可惜那姑娘心里从未有过他”白柔瞎编乱造的本事属实一流,脸不红,心不跳,就像是在讲故事,“听那姑娘说,前几天有个贵邦公子与她搭话,那顾封醋意大发,竟挥刀砍向那个公子,公子为保护她受了伤,这顾封竟未收手,刀刀致命,想制那个公子与死地”

  “然后呢?”文老三歪着头,想着这姑娘与老七说的不差几分,又与当地百姓所说如出一辙,便信以为真

  看着文老三信以为真,白柔更是夸张说道:“见到鲜血淋漓的场面,那姑娘吓破了胆,一路策马朝着东南方向狂奔而去,后来…”

  白柔眨眨眼,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续道:“我答应那姑娘不告诉任何人,怕被那顾封抓到,我看你们是好人,所以才告诉你们…”

  “我们正是要解决顾封,救出那可怜的姑娘!”文老三点点头,声音洪亮,正义泯然

  “那姑娘说,这顾封是个疯子,只要一有正义公子上前与她搭话,顾封都要与他们拼命,誓要杀光每一个靠近这姑娘的人…”白柔哑着嗓子,左顾右盼,一副惊恐的样子,“那姑娘说,这顾封把她锁在破房子里不让她出去,她亲眼看见他坐在阴暗处用他那把闪闪发光的长刀割破皮肤,任血留下,他就这么一下一下一下,那姑娘也不知道他疼不疼,也不敢多问”

  四周一片哗然,众人皆惊,谁都想不到,由一把金刀为名的刀客竟是这么一个疯子

  “那姑娘叫何名讳?他们从哪里离去?在下好救这姑娘”文老三信心满满,心中未有的正义之火猛的熊熊燃烧,这姑娘她救定了!

  白柔装模做样的指了指阴山,回答道:“她叫白柔,他们去了这个方向,你们快去吧,晚了那姑娘就凶多吉少了!”

  “多谢姑娘指路!”文老三不做停留,带领着众人离开客栈,浩浩荡荡的朝着阴山的路而去

  满意的拍拍手,看着渐行渐远的人群,直至这个大楼空无一人,白柔却猛的哈哈大笑,“一群傻子”

  就在白柔得意洋洋的时候,二楼的房间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她回头,二楼的烛光一闪一灭,顿时心中大感不安,迅速顺着楼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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