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果真没有骗我,他带我去找斗姆元君。
斗姆元君端庄又温和,无形间还夹杂着几分威严。
她对我招手:“你且过来。”
我?
我看了眼润玉,见他点头,我“哦”了一声,走到斗姆元君面前。
她笑的温柔:“那日,我便推测出锦觅身上有新的神识,原来是你。”
“是的。”我点点头,其实我半点儿那时的记忆都没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生出的意识。
我只感觉一阵疼痛,然后我被旭凤给带走了。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锦觅捏碎我那日,我随着忘川落入水底,我才像婴儿般,缓慢的苏醒,有了自己的感受。
我一直觉得,那日才是我的出生日。
“我见锦觅那日,见她是将死之人。但是我见你时,你虽然只是一片真身,可我却觉得你身上有无限生机。”她下了定义,“想来,应当是锦觅送你的。”
“啊?”我有些怔愣,急忙问道,“那锦觅,她会出事吗?”
“她劫数已过,以一人救万人,如此功德,上天自会眷顾她,她不会有事。”
我又走近一步,问她:“那我能去找她吗?”
她摇头,目光沉寂又温和,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后辈:“她自有她的机缘,该你们相见之时,你便会见到她,此时,你应该找不到她。”
“哦。”我叹了口气,扭头问润玉,“陛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润玉摇头,恭敬的对斗姆元君行了一礼:“润玉告退。”
我学着他的模样,也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安宁告退。”
我们再抬头时,莲座上已经没了斗姆元君的影子。
我跟在润玉身后,一脸疑惑的问他:“分明你自己问斗姆元君就行了,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呢?”
他脚步一顿,声音依旧是不变的温和,温和中又带着疏离:“我见不到元君。”
“嗯?”我一头雾水,“怎么会见不到呢?元君明明很温柔的。”
可是润玉没回我,我跟在他身后,急忙问他:“那我来了天界,我住哪儿呀?”
他终于停下来,转身问我:“你想住哪儿?去凡间吗?”
“凡间?”我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结论,“不不不,我既然来了天界,就不能多住几天么?”
之前是害怕有人要我这条小命,如今没人威胁我了,当然是多逛逛了,不然凭我这低微的修为,我估计这辈子就这一次来天界的机会了。
这里又和花界不一样,那里每个人都是锦觅的亲人,可天界不一样,这里大多数人,都只听过水神的名头,还真的没太多人认识她。
至于凡间,那有什么急的,听斗姆元君的话,我还能活上许久,那凡间肯定是有时间看的。
如此好时机,我自然要利用起来了。
他依旧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觉得自己十分善解人意:“这样好了,你可以随便寻个偏僻的住处给我就好了,我不挑的。”
反正再偏僻荒芜能偏僻荒芜得过忘川?那必然是不能的,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