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三

“康老，已着小二备壶沸水，重新备些酒菜。”

晌午已过，日头正晒，街前贩夫走卒均已回家暂做休整，隆科多将物什遣人放回院内，便与佟国维继续跟着三人。

胤礽，胤祉二人替胤禛裁定新衣，隔间出来便撞上了着藏青长衫的少年。

“哪个不开眼撞了本少爷？”十七八岁的少年揉着撞疼的肚子，语焉不满。

“禛儿，没事吧”胤祉将胤禛扶起，替胤禛掸去灰尘，“伤到哪里没？”

“爷，您没事儿吧！”远处一管事气喘嘘嘘的赶来对着少年献媚，转言恶语“哪家的小孩子家家，没长眼啊，你家长辈呢？”没留意到自家主子紧锁的眉头。

胤礽又替胤禛挑上几匹布料，付完定钱出来便见这恶仆欺人“好不讲理”拉着胤禛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你家主子倒打一耙，你也不是什么好的鸟。。”

“你又是哪家孩子，顺杆子趟水？”管事言带恶意。

“不好意思，我们爷不懂事，冲撞了这位不看路的仁兄，”胤祉语声讽刺，“哦，也就是您家主子，让您在这吠叫，实在对不住。”说完对着少年欠声一礼。

一通夹刀带棒下来，胤禛对胤礽摇头，表示未增受伤。拉着胤礽错身上前一礼道“日上高升就不听您苞声阔谈，家父还等着我等用膳，便先告辞了”言毕，率身出屋，“三哥，走了。”

“莫再叫遇见你们，届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管事对三人高声厉言，几人走远复又对自家主子献媚，“爷，您莫与这等小儿计较，有失身份。”

“周管事，今个交接领了银钱便寻一庄子养老罢”青衫少年进到里门的堂院落坐，轻飘飘的开口。

“爷，爷”周管事听闻脸色大变。

成衣店的张管事听闻风声责令学徒打烊，关门，端着茶手敬上，恭敬地立于少年身后。

“爷，奴才跟着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月前虽有笔银行核账有误，贪墨了百两银钱，那确是家里老婆子身子不利爽，家底不丰迫不得已呀”周管事说得动情，眼泪配合着流下，真教人心生不忍，完且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势力嘴脸。

“爷，求您开开恩，莫要将奴才遣走，奴才上有老下有小，这份差事着实不能丢。”语毕磕头叩拜“求爷开恩，求爷开恩。”

张管事听到此处颇有同感，斟酌再三，方才进言：“爷，老周贪墨纹银确是救急，事后缓和业已补上，还请爷开恩。”

“老张，你是最早一批跟着爷闯天下的，按理爷是得给你几份薄面。”少年拿起桌上的茶水轻嗅香气。

“多谢爷开恩，开谢爷开恩”周管事听得此言喜出望外，连忙叩谢。

“周管事，若不是念你确有妻儿照料，跟在爷身边又没犯过大错，以为就是这样了事？”少年将茶水轻品一口，放在桌面“奴大欺主，我可不敢再留呀！”

“爷，奴才除却救急确是贪墨银钱，除此之外却未欺主呀，还请爷明查，还奴才清白”周管事本还带笑的脸略成惶恐，转后变坚毅，声音少爷明查。

“呵呵，今日那小少爷可是爷大大的恩人呀”少年提到胤禛转怒为喜，眉眼都带着明灿的笑意，转对周管事却是语生戾气，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叫周管事遍体生寒。

“你是爷要怎么惩戒才好？”少年指尖敲击桌子哒哒作响，于周管事来讲却如催命声符。

“爷明鉴，奴才认为将周管事下放庄子确实明举”张管事抗住寒气跪地求情，言毕用脚尖狠狠地踢了几下老周。

周管事回神伏地叩首，不敢再作言语。

“如此，很好”少年起身出门，方桌应声而裂。

“四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