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一

清晨的气息渐渐透过窗子撒下斑驳，偶尔夹杂几声鸟鸣，更多的是街前叫卖。

胤禛现在对外的身份是因酒楼经营不善，无奈举家北上谋求生的落迫家族小公子。父上为王，便以王姓，胤祉与胤礽乃是家生子虽为护卫，因祖上忠心不二，故赐随主姓，号王乃，王止，常待公子左右，允上桌。康熙随行配大内高手，太医再列，刚出京都一行人乔装而上，巡塞途间视察民情。胤褆则领圣命同率大部队行官道，二厢于塞外边城汇合再入。

离驿站已去数日，头前两日一行人才算是彻底的出了京都到这边陲小镇，一行还需在镇上逗留几日便找租了一间四开的院子。镇上虽无城中繁花似锦，也算是欣欣向荣。出家在外不比京都，当然没有那么多规矩，亦不用晨钟暮醒。

“禛少爷，您这厢起早了没？太阳已经晒屁股啦”胤礽一早如常向康熙回报了沿途情况并阐述了体会后便转到了胤禛的下榻屋子。

近日夜间总是多梦，常见前世之景，多时未得好觉。昨晚又一次在睡梦中忆起往事，翻来覆去不得眠，待巡更的敲过三声才寥有睡意，饶是如此，也近丑时末刻才阖眼小睡，寅中才入沉眠。清卯睡意昏沉，门外听得胤礽的戏言，胤禛翻身并不搭理。

“禛少爷，您这是今早犯懒了？”屋外胤礽见里屋并没动静，推门而入，刚好瞧见床榻上背对的胤禛，继续玩笑“禛少爷是否需要沐浴更衣？小人可代劳。”

床上的身子往里挪了挪，扬手将被子拉起盖在头上，不听不闻不聒噪。

“少爷这是体恤小人劳累，留半张床给小人歇脚吗？”胤礽含笑逗弄，作势合衣而上，将脚搭在床架，就着胤禛的姿势贴进。

“好少爷，既留半张虚席，可否再赐半张薄被？”说完双手连着被子抱在一起，“晨起露重，小人先谢过少爷恩典”连人带被往怀中紧了紧，闭目养神。

被胤礽得寸进尺，连贯赖皮的动作弄得有些发蒙，只是赖次床，怎么就连被带人进了怀里？

见天还有些微余热，夜间盖上薄被还行，晨间蒙头盖被可是有些热的。胤礽又报复性的揽得紧，倒叫胤禛动弹不得了。

胤禛身子偏冷，被间温度事宜，加之夜间实在未得休整，故而继续佯睡片刻。

被间的热气渐起，胤禛才用脚轻微地勾弄被角，露出半瓢脑袋透气。平心静气等候，听到耳边传出平稳地呼吸声，才又僵着身子小心翼翼挪动空间抽出手手，活动完手腕轻轻将抱紧的双臂挪开。

“呼”胤禛压低呼吸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半挪半移在保证不弄醒胤礽的前提下终于坐直身子。刚才继续便听得一句轻喃，吓得胤禛又僵直了身子。

“唔，小四，真好！”

‘朕何需小心谨慎，教半大孩子吓住’胤禛心中唾弃，手下不紧不慢地继续大事。将胤礽重新搭在腰间的手臂放回，又将胤礽小心的翻身趟平，轻轻的吁了口气。准备起床……

“嗯，禛儿”胤礽抬手，准确无误的拉住胤禛的衣角，教胤禛一个踉跄，跌落胸前。

“唔，咳咳”罪魁祸首睁开委屈道“禛少爷想谋杀亲兄呀……”

胤禛也有愣神，随即翻身而下，因为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二哥……”肯定是早晨没有睡醒，朕不可能连下床都出差错。

“老二，你怎么了，大老远便听到你声音，又在禛儿屋里做甚。”

今日来了兴致，想带儿子出去见识的康熙进来……

“禛儿，老二将你赶下床了？”跟随康熙后面进来的胤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