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胤禛不接话，抱着小十三起身一边轻拍其背部，边摇晃着，小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得早些休息。而胤祥在襁褓中大眼睛直盯着胤禛咧嘴痴笑，无半点子睡意。

胤禛抱着胤祥在堂内走动，身后胤祺、胤祚二人随着胤禛的脚程，一步行至一步，胤礽坐在矮榻上将刚才涌上的愠怒平复，目光亦随着胤禛的身形而动。胤祉将靠在柱旁，斜眼瞧着几人的举动，淡笑言语。

“怎么几人的眼珠子都贴到小四身子上了？”胤褆进来就见着这境况，大咧的座在矮榻的另边，喝了口苏培盛新送的清茶“呸，这茶水清淡苦涩，小四怎么喜欢喝的？”

“哟，这是什么风将老大吹来的，赶趟地往老十三这扎？”胤礽素来不喜胤褆，即是讽道“孤倒觉得小四这喜好甚好。”

“也不知是哪只野雀吱喳着跟在小四身后，眼巴地跟着飞进了老十三这”就着榻桌上的点心压着清茶的苦涩，接着泯了口清茶“眼珠子都黏小四身上了”

“说野雀跟着进房，后面的黄蜂不也跟上了？小四在哄老十三睡觉，老五跟老六都知轻言细语，也只这黄蜂嗡嗡的惹人厌弃”胤礽说完吩咐苏培盛又泡了几杯清茶。

“野雀也是吱喳着烦人，瞧不见小四脸上的嫌弃。”胤褆就着点心将清茶咕噜着喝完讽刺道。

“谁准许你叫孤的小四做小四的，平日里不是待不上，怎么今日却是小四小四的叫上头了？”胤礽听着胤褆句句不离小四，刚平复的愠怒又冒出了头：老十三有小四宝贝着，暂时欺压不得，你我还压不得么？

“小四自是大家的，叫着亲切便叫了，怎得只许你喊得，别人却是不许了？”胤褆见胤礽拍桌而起，目含怒意，一时也来了脾气大声道“日后我便是日日叫了小四，你又道如何？”

“老大……别给……”胤礽的话言哏着喉头，瞧着走到跟前面色冷凌的胤禛默默咽了下去，讪笑地拿起桌上的清茶喝了口。

热茶太烫，在胤禛黑脸的余威下，胤礽只得不雅地梭啰着慢慢吞咽，规矩地坐回矮榻。

“哈哈，老二，你也有今日这……”胤褆话头刚起，正得意终于欺压住了胤礽，一股冰凉的视线扫着，止住了言语“小四，大哥不是……”

“不是如何？”胤禛轻轻的拍着受惊的胤祥，凉凉地开口道“大哥刚才不是挺威武地么？”突然回头看了眼胤礽，正巧抓着胤礽龇牙咧嘴，幸灾乐祸地模样“二哥刚才兴致也得不错么。”

胤礽动作僵硬的掩饰性拿起榻上的清茶，小心翼翼地泯了口。

胤禛回转身又看着胤褆道：“不知大哥还有何话要说？”

胤褆眼神闪躲，尴尬的立于一旁，不知如何开口。恰好胤祥呜呼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缓和了下气氛，胤褆忙开口道“这便是那让你整日坐立难安地老十三？”胤禛点头，胤褆接嘴道“让我抱抱吧。”

胤禛心生犹豫，胤褆却是双手已然过来，无法，胤禛只得将胤祥交到胤褆手上。心中忐忑地紧紧看着胤褆，而胤褆学着胤禛先前的动作徐徐而动。

胤祥感受到不是熟悉的气息，撇撇嘴，嗷嚎大哭，折腾得胤褆手足无措，只得刚胤祥又交到胤禛的手中。说来也奇怪，到胤禛怀里，那小子磋挪了阵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收住了哭声。

胤褆学着胤礽的动作，坐回矮榻，望着自个儿的脚尖：老十三也太不省心了，这么小就知哭闹，也就小四能制住他，这弟弟一点也不好；老二那小子成天就知道与我作对，也不是个省心的，老三又是老二的跟屁虫，根老二一条心，这弟弟想来也不是好的；老五、老六成天围着小四，占了小四大半时间，也不是个好的；其它弟妹又不亲近，思来想去，也就小四最好了。

胤祺、胤祚站在胤禛身后瞧着大哥，二哥如出一辙地动作，相视捂嘴偷笑。

胤祥许是刚折腾的久了，胤禛晃悠着又在熟悉的怀抱，不到一会就合眼而睡。胤禛又在大堂中晃悠了几圈，确认胤祥睡得熟了才交由奶嬷嬷照看。

“好了，小四。老十三已然休息，大家伙都饿了，便是德额娘那用膳罢”胤祉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出闹，嘴角含笑道“莫让德额娘久等，用完便回东三所罢。明日的课业想来都还未完成，还得回去补上。”

“老三，你怎么也叫孤的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