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阿燃……
贺峻霖艰难的开口,明明来之前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再次面对她却还是会害怕。
江燃贺先生还是叫我的全名吧。
江燃江燃。
江燃也是两个字,不难吧?
难,太难了。
天知道“江燃”和“阿燃”这两个称呼相差了多少。
就像陌生人和恋人这两个身份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贺峻霖看着那张比印象中稚嫩了许多的脸,是幼态了些,但是眼里冷漠和恨意并没有因此削弱。
她这幅样子总能让贺峻霖想起她在婚礼上自杀的样子。
凄惨苍白的美丽。
每划在她自己的动脉上一刀,就好像在剜贺峻霖的心头肉。
其实这样比喻也不恰当。
如果真的可以用心头肉来换她的命,那他也是愿意的。
只可惜没有如果,江燃也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死去的不仅仅是江燃,更是他好不容易找到栖息地的灵魂。
本就不纯粹的灵魂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更加肮脏。
她自杀的那天,贺峻霖也是头一次才知道,原来她可以这么狠心。
所以是他一直在仗着她对自己的爱,横行霸道,对吗?
江燃贺先生怎么不说话?要是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请回吧。
江燃看他呆在原地不说话,耐心消磨殆尽,下了逐客令。
贺峻霖手足无措,着急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连语序都错乱了。
贺峻霖阿燃,不是,我……
江燃是江燃。
她耐着性子提醒他。
贺峻霖看着她,手指捏住了衣角,挣扎了许久,知道衣角的褶皱已经难以再展平,才松开了手。
他最终放弃了称呼。
贺峻霖我就是想看看你。
江燃好看吗?
江燃冷眼瞥他。
贺峻霖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味,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江燃再好看也会看够的。
江燃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贺峻霖我就是想和你说话……
江燃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江燃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嘶吼着质问他。
江燃说一说你的未婚妻陈晨小姐?
江燃说一说我为你小心翼翼犯蠢的时候,你贺峻霖声称要我给你做地下情人?
江燃再或者说一说我曾经被你愚弄的可笑感情和付之东流的爱?!
江燃还是……说一说我被你亲手杀死的孩子?
江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贺峻霖冲过去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他见不得她哭,心里难受。
江燃呜咽着,像被遗弃的幼兽,突然发狠咬住了贺峻霖的虎口。
他正忙着给她擦眼泪,让她咬了个正着,其实是能躲开的,只是想让她好受点儿罢了。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凄惨。
动静太大,其他人一窝蜂的似的又闯进了江燃的房间,入眼就是江燃咬着贺峻霖的手不松口,甚至隐约可以看见有血迹渗出。
贺峻霖皱着眉任她咬。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燃松口,贺峻霖的虎口有一个大大的血牙印,足以见得江燃有多用力。
她揪住了贺峻霖的衣领,眼睛里遍布红血丝,目光带着滔天的恨意。
江燃贺峻霖,你知道的。
江燃我们完了。
是啊,完了。
贺峻霖失神,江燃的话在脑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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