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008.救赎.

“钱就那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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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韵，班上出了名的脾气好。

她基本没生过气。只第一学期有几个外班男生作妖，那是她唯一一次发火。

而平时有谁做了什么，她基本都是一笑而过亦或当是没看到、没听到。

计杳和她的关系算不上非常亲密，但有不少共同话题，只能说是聊得来。

这天她们留教室打扫卫生一起出门下楼，计杳无意间问了一句。

计杳.“你一个人回？”

沈知韵.“不，朱志鑫在学校外面等我。”

计杳一时怔愣停住，沈知韵察觉到停下脚步转头，看清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沈知韵.“我在他家住。”

计杳.“啊…我们走吧。”

计杳知道，依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好再问下去，于是立刻追上沈知韵扯开话题。

沈知韵.“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刚好也不想憋着。”

沈知韵.“一直憋着，难受。”

计杳.“……”

计杳不说话，轻轻偏头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沈知韵.“我算是被他买下的。”

沈知韵.“你应该听过的吧，西街那边有买卖人的生意。”

沈知韵.“因为是‘自愿’，可以被称为是‘银货两讫’的、‘生意’。”

计杳低头，有点躲避沈知韵的意味。

计杳.“听过。”

沈知韵.“我的..生父生母喜欢打牌，早年就成了瘾，戒不掉。”

沈知韵.“六年级吧？”

沈知韵.“他们欠了一笔钱。”

“没办法了，所以要拿我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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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只有十一二岁的沈知韵被爸妈领到西街的“生意场”上，被三个男人挨个儿“鉴定”。

“还行。”最后一个男人面相和善，“验货”完毕后教他们先等着，自己则去了场子更深处。待到返回，他已是跟在一个男孩儿身后，姿态恭敬。

“就是他们？”

男孩儿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冷着一双眸打量沈家夫妻。

“是的，少主。”

“嗯。

“..处理掉吧，你亲自做。”

沈知韵不明白，夫妻两个可是听得懂。他们愕然望着小男孩儿，呆怔两秒反应过来似的去找寻那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已经逼近他们。

小小一点的沈知韵看不见背对自己的男人的表情，她只在脑中刻画下了父母惊恐而狰狞的脸。

“你。”

男孩仍冷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瞧她。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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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韵.“他对我说，‘跟我回家’。”

沈知韵.“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在看他。”

沈知韵.“所以我没有看见我的生父生母临终时的..场面。”

沈知韵.“那个时候不懂，现在想想，他是不想让一个十一岁多的小女孩儿见血。”

沈知韵.“....谁知道朱志鑫怎么想的，明明他比我还小。”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门口，学校正门外头空空荡荡，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沈知韵.“刚到他家的时候，害怕，总问我爸妈到哪里去了。”

沈知韵.“他被我问得不耐烦，凶我说，‘他们死了’。”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学校门外慢慢出现一个身影。

那人自己慢悠悠将轮椅推到正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沈知韵。

看到了人，他便放下心，舒舒坦坦地靠着轮椅靠背，等人过来。

沈知韵与他对视一眼，笑着继续说。

沈知韵.“矫情点讲，他是我的噩梦，也是我的救赎。如果没有他，我现在早已是我那生父生母牌桌上的二十万块钱。”

沈知韵.“他从来不会让我难堪，面对我的时候，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

沈知韵.“他让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他这位少爷的‘玩物’。”

还有几米就到了门口，沈知韵停下步子转身看着计杳。

沈知韵.“如果没有他，我恐怕早就在哪处山沟沟里单身汉的床上了。”

她说完这话，迈开步子过去扶住朱志鑫的轮椅，笑眯眯地调侃她。

沈知韵.“小宋老师不等你？”

计杳很快跟上来也笑道。

计杳.“他等我干什么。”

沈知韵.“他不是喜欢你哦。”

计杳.“我又不喜欢他。”

计杳向家的方向倒退着走，笑眯眯招手。

计杳.“我们俩就是关系好的朋友，他清楚我对他什么感觉，所以从来不会做越界的事。”

这才是聪明的男孩子。

废墟008.完.

_p1封面感谢@朴灿果.

是小城呐.“她没有钓着他。”

是小城呐.“他也不是什么‘舔狗’。”

是小城呐.“他们掌握着最恰当的分寸，做着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