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陌离！将鸿蒙塔交出来！鸿蒙塔乃我神界至宝，岂容你这自甘堕落的人染指？”

“对！今日若不将鸿蒙塔交出，莫怪我等不念旧情了！”

陌离被围在中央，确实笑得开怀：“所以你们所什么的旧情是什么呢？”她佯装思索了一下，笑容更加灿烂，“啊！我想起来了呢~是指我进阶时你们跑来干扰？”

见没人说话，陌离疑惑了一下，又道：“是不对吗？那是你们强行给我体内灌输魔气的事情吗？”

“你……！”众人见她似乎还想再说下去，不免有些慌乱。

陌离——诸天神界最小的神袛，在接受天道考验，即将位归神域时突然入魔。普天诸神有几个没有动手？

“强词夺理！你如今已经入了魔，鸿蒙塔自然应该归还……啊！”说话的不知是哪位神袛，但还未说完话就已经化作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讨厌呢，你们打断了我聊天的好兴致。”陌离叹了口气，表情似乎有些委屈，“太讨厌了啊，我现在很不开心呢，你们想要我的东西，我明明在和你们讲道理啊”

“我不开心了，所以大家都留下来吧！”陌离笑得像个孩子，轻轻挥手，空气刹时凝固，杀死几乎凝成实质，刹那间气刃纷飞，众神几乎无一还能站立，能力稍弱的神袛直接陨落。

陌离白衣飘飘，依旧没有沾上一滴血色，她却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家常一般地同所剩无几的神袛说话，“我喜欢养宠物，我记得我刚刚入魔的那阵最喜欢养蛇，因为不会养，所以死了好多，它们的尸骨就埋在这大殿之下，后来我开始养蛊虫，蛊虫可乖可好养啦！”说到这里她似乎很开心，“而且有的蛊虫可以操纵死物呢~它们平时休眠，闻到血腥味才会出来。”

随着她的话音，底下钻出越来越多地蛇骨，蚕食这所幸存的神袛。等她讲完，大殿已经没有尸骨了，徒留满地鲜血。她笑得干净乖巧，越发显得与周围的污浊格格不入。

“没有人陪我玩了，”陌离低下头，眼眶红了一圈，“没人陪我玩了……”她低下头，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给另一个人说话。

突然，她身后显现出鸿蒙塔的影子，眼神也开始发生变化。

清缈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殿，微微叹了一口气：“每次都要我收拾烂摊子。”

“缈缈，我是不是很讨厌？”缩在鸿蒙塔角落里陌离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不是，主人，是人心贪婪。”清缈轻声说道。

“缈缈，我就是罪孽之源吧？伴随着灵魂的厄运，召唤出人心底最深的恶念……”陌离声音突然镇定了起来，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是的，主人……主人你在干什么！”清缈正在安慰着陌离，突然感觉契约松动了，惊慌起来。

“缈缈，我好累啊……”陌离坐在鸿蒙塔中，笑得很轻，很温柔，一如她初成神的时候，身体的灵力却在疯狂溃散，来自鸿蒙塔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的脸上却带着释然和解脱。

清缈慌乱地修补契约，却是无能为力。

“缈缈，你再来找我一次好不好？”陌离笑着，随后灵魂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清缈的感知内。

“你怎么这么傻呢，明明不是你的错的。”清缈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为鸿蒙塔的伴生灵，她对情绪的感知几乎是没有的，她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心疼，“主人，我再寻你一次啊……就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