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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反击

巡阴灵官

一直盯着人家的脚看,袁凯也不好意思,就抬头望向她的脸,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而凑近袁凯才看出,七姑娘双眼中的瞳仁竟比平常时要大了许多,而且目光异常地无神涣散,闲聊一阵子后,袁凯更发现,她竟然,全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大概在中堂里聊了半个来钟头,大多是闲扯没用的话,比如问问七姑娘出马出得怎么样了,身体感觉怎么样,吃饭了没之类的,倒是也没说什么有用的。

趁王连跟七姑娘聊天时,袁凯又把七姑娘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除了之前看出来的这些怪状外,七姑娘说话时,还时不时擦一下眼角,眼睛竟像是得了沙眼病似的,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此外,七姑娘说话的语气口吻和反应,更都变得慢吞吞的,想必之前的机灵爽快,简直判若两人。

都这样了,黄家老太太还在旁边帮衬着直夸呢,问自己家七丫头是不是越来越有神仙的架势了,以后出马开堂后,肯定比小六婶还要更厉害……

大家没说什么,为了哄老太太开心也就只能各种恭维了。

后来聊了半小时后,王连借口天色太晚了,就跟黄家母女告了辞,从黄家出来后,王连立刻问:“怎么样,你们都看出什么来了?”

大家一一说出自己的观察,跟袁凯看到的听到的都差不多,总之都觉得七姑娘突然变得很不对劲儿。

王连冷哼一声,说道:“苦大师摆明了要害七姑娘,给她身上请了鬼仙来,就算修成仙儿,鬼还是鬼,她今晚这模样,就是鬼上身的症状,这叫冤鬼缠身,人鬼难分,你们看看七姑娘,还像是个好端端的人吗?”

王连说完,袁凯赶紧问道:“王连,可你让我们听她迈门槛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清晰地听到了两声很小的声音,可明明七姑娘就磕住了一只脚啊……”

“是回声。”

王连淡淡答道:“人身上有三把火,两把在肩,一把在头顶,你们看不见,那上了七姑娘身的鬼仙儿驮在七姑娘的后背上,两只手搭着七姑娘的肩膀,下巴顶着七姑娘的头顶卤门,正好压了那三把火,因此鬼气盖过人气,七姑娘变得身子虚反应迟钝,而又那东西在她身上压着,七姑娘身子发沉,动作也就变慢了……”

“可她前两天为什么不这样?”袁凯不禁发问:“前两天每天后半夜,七姑娘都往咱家里跑,不是看着挺灵巧的吗?”

“当然不会啥时候都这样,否则被人见了不就当神经病了?”

王连没好气地白了袁凯一眼,又接着说:“你仔细回想她每天晚上来找我的时间,都是后夜过了子时之后,子时阴气最重,她每天这时候躲在家里修,难免是被鬼上身最严重的时候,所以这时段最容易显形,等子时过了阳气越来越强,压住阴气,七姑娘身上的怪异表现也就渐渐不那么明显了……”

说到这里,王连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这还只是初级阶段而已,被鬼上身可是会丧阳寿的,在这么下去,那鬼仙儿在七姑娘身上越待越习惯,想赶都赶不走了,非得把七姑娘活活磨死不可,要不然,就是把七姑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变成个不伦不类的妖人……”

“就跟苦大师一样?”

袁凯问道,王连摇着头说:“那个苦大师不简单,他虽然也请鬼仙上身,但他有真材实料,不单鬼压不住他,他还能压着鬼,让大鬼小鬼替自己办事,说白了就是养鬼……可七姑娘哪儿有那道行和心眼,修得久了早晚变成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这叫害己;可苦大师不会,他这种人,长期修邪术的话早晚修出事来,到时候就该害人了……”

“害人?就跟他现在对你下咒这样?”

袁凯又问,王连又摇了摇头,接着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他现在害我还是轻的,你还记得万骨枯井下地宫里的那副棺材不?棺材里的是什么?”

“鬼……鬼子母……”

一想起那棺材里的长发怪物来,袁凯还脊梁骨发凉,心说要不是有白龙在,估计我们也都活不到现在了,这十里八乡的会变成什么模样,我想都不敢想。

王连冷哼一声,又说:“别人管它叫鬼子母,其实说白了,想必也是古时候什么修邪法异术的奇人异士,结果修得走火入魔成了邪道,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被我们祖师爷封在八卦阴阳棺里这么多年,多难受,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一边往家的方向走,一边闲聊,李香秀忽然有些尴尬地说:“小师傅,看来这次真是我把人家七姑娘害了,我也是一片好心,我,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呵呵,这就叫好心办坏事。”王连答道:“李香秀,你心是好的我明白,可也不能不懂局瞎往事儿上凑,好在你是个大老板,那妖人不敢碰你,如果你是个平常人,估计以你的姿色,呵呵,他早就忍不住对你下手了……”

话一说完,李香秀脸胀得通红,叹了口气又说:“小师傅,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得错我认,可我不想一错再错……”

“你要是真想帮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是你得冒点险……”

李香秀赶紧问她是什么方法,王连没急着说,笑了笑后只告诉李香秀,回家再谈。

回到家,进了屋,袁凯搀着王连上了炕,王连盘腿一坐,说:“李香秀,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仇必报,苦大师竟然先跟我开了战,还耍阴招儿算计我,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帮我……”

一听这话,李香秀立刻惊问:“你想让我也弄他的血?”

“非也。”

王连狡黠地一笑,竖起两根手指说:“明天你去一趟苦大师的堂口,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帮我弄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第一样,我要苦大师堂口里真正的堂单,苦大师开得是鬼堂口,鬼仙跟动物仙不同,动物仙本体修行为主,而鬼仙则是由人死后成了鬼所修而来,他要供这些鬼作为自己的四梁八柱,就必须先搞清楚这些鬼仙生前姓名、死因以及所葬之地,你想办法把堂单给我弄到,我非拆了他的鬼堂不可……”

听完后,李香秀一阵沉思,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苦大师的堂口里有几个弟子跟我关系不错,我就不信我弄不到这堂单!”

王连点点头,又接着说:“很好,第二样东西,我要苦大师的屎……”

这话出口,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了住,袁凯心想,王连这是疯了吗?弄那玩意儿干啥?

只见王连微微一笑,摇着脑袋说:“苦大师用我的血拆了我的八字来咒我,这是阴术,损阴德散道行,我要收拾他完全不必用这种阴招,我从小修行,先修的就是怎么斗法坑人,想跟老子过招,他还差得远呢!李香秀,你只管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弄来,他让我受的罪,我十倍百倍还给他!”

这一次,李香秀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点点头道:“行,小师傅,就冲着苦大师这么骗我,这次我帮定你了!”

随后大家又闲聊了没多久,李香秀就开车走了,她走后,王连没再多说,只让大家各回各屋,好好睡觉,明天白天只要李香秀把两样东西弄来,就正式开战……

第二天晚上八点来钟,李香秀急匆匆进了门,手里拎着个皮包,这时王连吩咐大家在院子里搭好了法坛,摆好了阵仗。

一跑到法坛前,李香秀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个不锈钢饭盒来,一边往王连手里递一边说:“小师傅,实在抱歉,你要的第二样东西我给你弄来了,可第一样东西我实在是弄不到,苦大师藏得太严密了……”

王连点了点头,说:“没关系,这也在我意料之中,那人心思缜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被你找到呢……”

说着话,王连接过饭盒颠了颠,不禁嘿嘿笑道:“你就给弄一点来就够,怎么弄这么多?”

李香秀尴尬地说:“你还说呢,为了帮你弄这东西,中午请他好好吃了顿海鲜,估计肠胃太好,然后就……我也不知道你用多少,就把整泡都给你兜来了……”

“谢谢你了,请旁位稍后。”

说完话,王连让袁凯去屋里舀水,三舀子半水必须不多不少将提前摆在法坛上的一个瓷盆注满。

那空盆里装着两种草,一种是王连让袁凯和左生清晨时上山采来的还粘着露水的青草,另一种是傍晚时让五爷从村里一户人家的驴棚槽子里取来的干草,两种草在盆里摆了各自一半后,王连又让五爷找了些鸡血来,就把那些草的草根部分都给泡了上,一直泡到了现在。

袁凯用水把瓷盆注满后,就见满满的一盆水瞬间被血浸得血红血红的,王连则将一张提前写好咒文的黄纸整个覆盖在了盆口上,然后往黄纸中间插了三炷香后,开始挥舞着桃木棍掐诀念咒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王连的念咒声戛然而止,他右手剑指在三炷香的顶端一掰,就将燃着的火炭掰了掉,随后卷起袖子双手往黄纸里插,在满盆的血水中一阵乱搅之后,左手抓起了一把干草,右手抓起了一把青草,开始在手里编,没多久功夫就将两种草编成了个稻草人。

袁凯看着好奇,就问这是要干嘛?

王连笑了笑说:“不懂了吧,青为生,为阳,干为死,为阴,阴阳二草结为奇经八脉,对应人身,这是咒人的邪术。”

王连说完,袁凯惊讶地说:“想不到你连这种邪术都会用啊……”

“这有什么?我乃阴阳道术士,阴为鬼术,阳为道术,这类邪术皆为我辈阴术必修之术,以后你也得血,不过你放心,若是心邪,正术也是歪门邪道;若是心正,邪术照样济世救民。”

说着话,王连将李香秀带来的饭盒打开,一股恶臭顿时扑面而来,熏得我直捂鼻子,可王连却似乎并不在乎,先拿起小刀在自己食指指肚上割了个小口子,等血溢出来后,王连直接用手指在那饭盒里抹了一下,看得更恶心了……

随后就见王连开始用手指在那稻草人的屁股位置抹,一边抹一边念叨咒文,李小茹在旁边见了,不禁问道:“唉!你这是要干嘛?按理说,你要对人施展咒术,至少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至少也需要对方的血,可你怎么用自己的血,和对方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先礼后兵。”

王连一边用手指仔仔细细在稻草人屁股上抹,一边说道:“我师傅说过,古往今来任何害人的咒法都有反噬一说,也就是说,对方害我的同时,重则被反噬而死,轻则至少也会暴露自己,如果遇到对方也是各种高人的,何必取血取八字,他下咒咒我,我只需用自己的血就能引出施咒者来反噬于他……”

“那如果并不是苦大师咒的你呢?”

李香秀忽然发问,王连笑道:“如果咒我的不是他,如今我用自己的血混合他排泄之物,自然也就起不了作用,那么我现在这咒法就不能成功……”

“那不是白起坛了?”袁凯问。

王连说:“白起坛不好吗?如果真是我弄错了,对我下咒的不是苦大师,我又何必咒他呢?咒法不成立不是更好?”

袁凯心想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就见王连用盆里的水涮了涮手后,提笔又在一张黄纸上开始写咒,写咒文用的墨是他提前用朱砂、鸡血调好的黑墨汁,而写完了咒之后,王连又用毛笔沾了些鸡血,挥笔在黄纸正中写下了四个大字——如坐针毡。

写成之后,王连干净利落地将抹好屁股的稻草人用黄纸整个包了起来,连呼三声‘中中中’后,手持匕首猛地往那草人胸口‘啪’地一扎,不偏不倚将草人钉在了法坛正中。

随后王连又在草人头上方向摆了个香炉,在香炉里插了根能燃很久的粗香点燃后,冷哼了一声说:“这妖人连我都敢害,这次我看他求不求饶!”

说完话,王连又说:“一般的香能燃四十分钟,而我这炷香能燃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钟头,你们记着,现在开始轮流在院子里看着这香,快熄灭时就赶紧在香炉里插上新的,保证香火一直不灭,我这咒法就一直起作用。”

说完,王连转身往屋里走,走路时还晃晃悠悠的,毕竟已经一天多都滴水未进了,未免脱水太快,他甚至连东西都不敢吃,饿得脸都发黄了。

袁凯跑上前去,赶紧扶住他,问:“王连,那你身上中的咒该怎么解?”

“我单方面还解不了,就只能硬撑着跟那妖人耗,看谁先服软……”

随后袁凯把王连搀进了屋里,一进屋,王连就开始往自己嘴里灌醋,一边灌一边疯狂的咳,看起来痛苦异常。

等王连灌完一瓶醋后,又让袁凯把李香秀叫进了屋里,说道:“李香秀,明天,你再去苦大师家,看他有什么表现,如果他神情痛苦而且一直站着不愿坐下,就说明我的咒法成了,也就说明确实是这妖人害我,到时候,你就顺便带点他的血回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我该怎么弄到他的血?”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王连说完,李香秀点了点头,随后王连就让大家都出去,一个人躺在炕上就睡了,随后没过多久,李香秀也走了,其他人也都早早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袁凯刚吃过午饭,李香秀就开着车急匆匆赶了过来,进了屋不等我们问话,先听她一声惊呼——

“小师傅你太神了!”

王连坐在炕上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把苦大师舒服坏了?”

“何止是舒服坏了,简直是欲死欲仙……”

李香秀款款道来,她说,自己一大清早就开车奔了县城,结果到了苦大师堂口时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哎呀哎呀的惨叫声,两个女弟子还换着班的从苦大师的屋里往外端水盆,李香秀好奇往水盆里看了一眼,就见那水血红血红的,而且里面还扔着一块块沾着血的纱布……

李香秀好奇,问其中一个女弟子,里面怎么了,结果那女弟子说,苦大师从昨晚开始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犯了痔疮,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而且下边一直流血不止,后来折腾了一整晚,现在苦大师还在炕上趴着呢,连炕都下不了。

说完话,李香秀从包里掏出了个小塑料袋来,里面装着块血红血红的纱布,递给王连,说道:“小师傅,这是你要的苦大师的血,可你要这个做什么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连接过塑料袋,随后虚弱地下了地,朝袁凯喊道——

“小袁,起坛!”

之前王连下咒的法坛大家不敢动,于是又在院子角落里支起了个新法坛来。

法坛上,王连让大家准备五碗白米、五碗清水和五碗白酒,一盏香炉三炷清香以及‘五牲’祭品,也就是鸡鸭鱼肉蛋,大家准备的分别是一只熏鸡、一只烤鸭、一条清蒸鱼、一对猪脚和一盘煮鸡蛋,并且按照王连的要求,削了五个竹子片各插在了装满白米的大碗里。

就在大家准备东西时,王连一个人坐在中堂里开始往黄纸上写字。

王连这一写就写了一下午,傍晚时才算完事,写了厚厚的一沓子,傍晚时她又叫袁凯帮她用面粉熬一锅浆糊,然后开始用写好符咒的黄纸叠东西,就跟在玩折纸似的。

当时大家都不知道王连是在干什么,见她专心致志的又不敢多问,后来就见王连将那些黄纸叠成了四四方方的一个箱子,并且用浆糊结结实实粘好后,让袁凯搬到了神坛上放好。

袁凯把箱子放好后,王连掏出小罗盘来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随后用脚画圈,在院子里选出了五个角落来让我们各摆一个火盆,并在火盆旁边提前预备好各种冥纸、五鬼钱,让李小茹、左生、五爷、李香秀五个人各自跪在一个火盆前就开始烧纸,这一烧就从傍晚一直烧到了天色全黑,幸亏预备的纸钱多,直到王连让停下时,每人几乎都烧掉了一大麻袋冥币纸钱了。

紧接着就见王连往摆在法坛上的火盆里连扔了十道符咒,十张符一烧起来,王连立刻以一张黄纸将火盆结结实实整个盖住,火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呼啦’一下熄灭。

王连赶紧抄起桌上的桃木棍来,右手持棍,左手掐五阴指,脚踏五阴罡步,就开始做法念咒——

“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拜请东方生财鬼,拜请西方生财鬼,拜请南方生财鬼,拜请北方生财鬼,拜请中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专管人间运财事,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才,五路五方财,有财来,无财去,急急如律令……”

咒一念完,王连又抓起桌上的匕首来,先削下一块手指甲,又削下一块脚趾甲,随后扯下自己的一撮头发,用一张黄纸包住后借着法坛上的烛火点了着,随后丢在了口上铺着黄纸的火盆里。

一丢下去,盖在火盆上的黄纸立刻燃烧了起来,紧接着火盆里熄灭的火也再度死灰复燃,‘呼啦’一声火舌冲天而起,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飞灰和火焰,王连撸起袖管往火里一抓,手在伸出来时,手指缝里竟多出了五个没烧化的小纸人来。

王连拿着五个小纸人,分别摆在插入米碗内的竹片上,双手掐诀就又开始魔念起咒文来……

看他专心致志的,我不敢打扰,就跑到李小茹守着的火盆前问道:“小茹,王连这是在干什么呢?”

李小茹仔细盯着王连的一举一动,皱着眉说:“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按她所念的咒文,以及所做的法事,应该是在请五鬼……”

“请五鬼?”

袁凯一惊,李小茹点点头道:“五鬼又称五瘟,分别为春瘟**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和总管中瘟史文业,五鬼术本是我们道家的法术,经常被歪门邪道或心术不正之人用来为自己谋利害人,所以在我们道家正统体系里属于秘传之术,想不到白薇竟然也会,真不愧是出自道家的阴阳家后裔……”

“那他请五鬼是要干什么?”

“我猜得不错的话,她所使用的应该是五鬼运财术,又称五鬼搬运术,传说请来五鬼可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

李小茹说话时,王连已将李香秀带回来的那块血纱布,放在了一个空碗里,随后放入自己用黄纸叠成的纸箱内,回头吼道:“继续烧纸!”

王连话一出口,几个赶紧又各自守着火盆烧起了纸来,而这时却无故刮起了一阵阴风,卷带着几个火盆里的灰烬就往天上撒,被吹得左右摇摆到处都是……

当袁凯低头望向自己的火盆时,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眼花,猛然间就见火盆里的灰烬之中,藏着一个人脸,正瞪着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四周,可把袁凯吓了一跳,可转瞬之间揉揉眼睛再看,却不见了……

就在这时,王连已用手中桃木棍,拍打着那纸箱喝令道——

“五鬼听令,取这血主住处的鬼堂堂单送来……”

王连话一出口,狂风骤停,再看,王连抄起一支蜡烛来就将那纸箱点了着,火在法坛上越少越大,很快就将黄纸糊成的纸箱整个包裹了住,王连伸手就往火里抓,这回手缩回来时,竟把之前放在纸箱里的碗又给掏了出来,不过碗里的血纱布已经不见了,却多了一个小本子……

王连微微一笑,拿着小本子转身就往屋里走,大家赶忙都跟了进去,打开本子对着灯光一看,就见本子里一连写着十几行字,每一行都是一个‘姓名’开头,随后分别写着‘生日’、‘死日’、‘死因’、以及埋葬地点……

仔细一数,一共十二个,上四下八用个空格隔了开,显然这就是苦大师鬼堂口中真正的四梁八柱,这份无疑就是真正的堂单。

王连笑了笑,随后将手里的本子递给李小茹,说:“小茹,这回就得麻烦下你和小师弟了,这堂单上记载着的四梁八柱皆为死后怨气不散的厉鬼,要拆那妖人的堂口,就必须将这十二将尸身找到,并且及时超度,散出怨气。现在十二人所葬之地已经有了,可我现在行动不便,唯一懂超度之法的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就请你们现在动身,先后赶到这十二个地方辛苦一趟吧……”

“小师傅,您请好吧!”

突然被王连委以重任,李小茹格外欣喜,接过堂单保证了一番之后,两人赶紧收拾些应用之物就准备出发,未免耽搁时间,王连特地让李香秀以及最熟悉周围十里八乡地境的黄家大爷,跟着一起上了路,四人开着李香秀的车就走了。

大家走后,院里就剩下了王连、五爷和袁凯三人了,袁凯和五爷负责轮班看着院里点着香的法坛,做完法事后几近虚脱的王连则体力不支地先回了屋。

毕竟晚上还没吃东西,袁凯和五爷就随便弄了点饭吃,吃完饭一边聊天一边守夜,一守就守到后半夜还不敢合眼,可还是都不敢睡觉,生怕耽搁了正事让香灭了。

大概到了后夜三点来钟,一串敲门声却忽然驱走了袁凯和五爷浑身的困意,五爷警惕性高,一听到有人敲门,立刻站起身来双手拽住后腰菜刀柄,扬了下下巴示意袁凯去开门。

走到门口,袁凯先问了声‘谁呀,是不是小茹回来了’,可外面根本没人说话,只听到敲门声时不时轻轻传来,而且透过门缝竟徐徐吹进来一股子刺骨地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袁凯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就悄悄凑着门缝往外看,外面黑洞洞的,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时我又低头往下一扫,就见门槛外面,两扇门正中间的位置上,摆着个黄布包裹着的包袱……

见没有人,袁凯这才小心翼翼开了门,把黄布包袱取回来后先递给了也闻讯走出来的王连,哪知道王连打开包袱一看,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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