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清平乐(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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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慧似乎被她的话惊到，再度打量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姑娘，明明这么小的身板，内里却像有无尽的力量。

其他“六哥儿，”

女人眸子里流露出怀念，看了看墨兰，神色复杂。

其他“你可知道，这是抗旨的大罪。”

盛墨兰“墨兰知道。”

她道。

盛墨兰“但墨兰也知道，他想见您的念头有多强烈。”

想起那个人在深夜里落寞的样子，她眼眶有些酸涩。

盛墨兰“别人都劝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官家，没人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快乐，没人在意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盛墨兰“在这些人眼里，他或许就是个用来平衡朝堂，满足私欲的傀儡，欺他年少，欺他无力。”

盛墨兰“明明少年即位，却大权旁落，从始至终被掣肘，活在所谓忠臣的非议里，帝王语微，百官横行，这不公平。”

说到最后，墨兰没发觉的是自己脸上有一行泪缓缓落下。

李兰慧和那个嬷嬷与太监似乎都被她的话震惊道，许久不语。

以为自己还没说动她，墨兰露出自嘲的笑。

盛墨兰“别人不敢抗的旨，我敢。别人阻止他见的人，我带他见。我只希望他不要有遗憾。但现在看来，我好像失败了...”

她转身正要决绝的离去，听见身后一声叹气。

其他“让他来吧...”

墨兰的步子顿了下。

盛墨兰“谢谢您。”

其他“是我该谢谢你。”

踏出门，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失，墨兰在房门外看见了面色复杂的赵祯。

原来他一直在外面，那刚才的话...

盛墨兰“…受益哥哥，”

赵祯“怎么又哭了，明明想让你笑的，可是好像每次见到我，你都会哭。”

赵祯露出个艰难的笑，试图安慰她，缓解沉重的气氛。

盛墨兰“受益哥哥，进去吧。”

墨兰开口，坚定的神色让赵祯动容。

良久，他迈开步子，明明很近的距离，他却走的很慢，终于，等赵祯的身影掩于门后，墨兰才呼出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地。

...

赵祯站在屋内，静静看着床上枯槁的女人，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

这是他的生母，哪怕他从来没有和她生活过一日，骨子里血脉相连的羁绊不会错。

李兰慧也在慢慢的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印在自己脑海里。

其他“六哥儿，长大了...”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赵祯内心最深处的开关，他犹疑半晌，费力地开口。

#赵祯“...母亲，”

仅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却让屋子里所有人几欲落泪。

多久了，这一天他们到底等了多久。

这个称呼，平常人家随口可以唤出，但此时对赵祯来说，是大不敬。

原因无他，宫里有他的大娘娘，他的“母亲”。

所以李兰慧并没有应，哪怕这是她朝思暮想的孩子，她也从不忍心为他留下任何话柄，尽管她在心里答应了一万次。

#赵祯“我记得您的蜜饯果子是宫里最好吃的。”

说起从前，李兰慧的脸色浮上淡淡的柔和。

其他“六哥儿，她是个好姑娘，”

李兰慧道。

#赵祯“嗯，是个胆子极大的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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