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洛阳——窈娘(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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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怎么结束的？

郁林惊异的发现自己像是被窃去了记忆，隐约记得高秉烛过来抱了她。

然后呢？

他们似乎还有更亲密的举动来着，只是这一切像是被笼在雾里，难窥真色。

不知为何她的头有些异样，仿佛无数根银针在扎，她费力站起来，疼痛又让她跌倒在地。

顺着这个角度，眼神朦胧间她还能看到桌上垂下来的流苏——流苏那头挂着的是一枚圆形玉佩。

是她本来要送给一个人镶嵌在他的剑首上的。

她要送给谁？为什么没送出去？

记忆深处像是有什么在渐渐消失，潜意识她只觉得莫大的痛苦。

生理上的难受抵不过内心那种挣扎绝望的感觉。

郁林按着头，在地上把自己缩到一起，久久的竟啜泣出声。

脑中越来越混浊的思绪，愈加放大的痛苦，心里难缝的空洞。

她究竟忘了什么，不，她没忘，可她是谁。

有人推开了门，轻柔地把她扶起来。

是谁在说话，喊的又是谁。

她逆着光看向那人的脸，尚且稚嫩，却已透露出凛冽的寒意，明明该忘记的，可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郁林“……祈潋。”

闻此，祈潋露出淡淡的笑。

祈潋“师姐，我们该走了。”

她想起来了。

她是十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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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一个人销声匿迹能有多简单。

去过的地方全没有她的身影，就连积善博坊和醉浓坊，听闻一夜之间荒废，原本这里的人，彻底消失。

问过周边的人，口径一致，对那光彩照人，媚骨天成的坊主竟无半分印象。

一时间，天大地大，周遭人声鼎沸，他只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之中。

那巧笑嫣兮的女子仿若彻底消失在世间，脑海里的记忆也随着她一起飘走。

不，绝不可能。

明明他们不久前才互诉心意，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值得共度的人，未来得及欣喜，命运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他的女子，不见了。

像个疯子般，他跪倒在地，任由过路的人用异样的眼神审视打量。

没有人认识窈娘，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那所谓的“神都第一绝色”像是个笑话消散在南市乱哄哄的街头。

用什么来证明一个人存在过呢。

面对外部世界一味不知的巨大恶意，用他头脑中执拗的记忆真的能对抗过吗？

恍惚间，甚至他也怀疑。

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醒了，也没有她了。

在他马上要被这念头说服时，那晚情形又浮现在脑中。

女子半开着玩笑，眼里是他当时刻意忽略的淡淡悲伤。

她说，“如果我不见了，你会来找我吗？”

她说，“我是个骗子，还是个杀手。”

而今，冰冷的血液再度沸腾，他摇晃着站起来，握手成拳。

高秉烛“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他大步朝前走着，眼里只有面前的路，眼神里笃定的神色炽热。

在靠近醉浓坊的地方，和两个人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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