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抬头,顾煊迎面走来发现了站在原地发呆的他。
“怎么不进去?”
“也对,你对这里不太熟悉,难免会有些生疏,不过顾家既然打算让你长期居住,你便也是顾家的人。”
顾煊笑得温柔,让祁慕有些错愕,虚情假意罢了,羁绊少了便也就不亏不欠。
“多谢。”
“你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要去看看吗?”祁慕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静静地望向别处也不看他,话也少的可怜。
顾煊见他并不在意便也没继续问了。
“那一会我让丫鬟带你去,你先随便逛逛。”
“嗯。”
他向来不怎么会跟别人交流,面对顾煊的好意反而难以消受。
祁慕知道他来这里是带着任务的,这样的温情不适合他。
——
林朝朝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林母都怀疑她病了,可她除了出了一身汗再无别的毛病了。
林朝朝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攻略林菀菀,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必须得到女主的好感。
“听说昨日回来便昏睡到现在,怎么不多休息一醒便来找我了?”
“姐姐你不知道昨日有多吓人,我一人出去遇到了盗贼,差点死在他刀下,我不敢跟母亲讲怕吓到母亲,话憋在心里也难受,便来找姐姐诉苦,姐姐是觉得烦了吗?”
林朝朝糯糯地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或许真的吓得不轻,清亮的眸子中泛着泪光,眼尾似兔子的眼睛,红晕晕的。
林菀菀心一软放轻声音轻轻揉了揉林朝朝的头:“以前怎么不知道朝朝这么会撒娇?”
“因为朝朝现在知道了,会撒娇才有姐姐疼。”
“还贫嘴,看来是不怕了?”
“怕……怕的不得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回来的?”
她该怎么说?总不能说盗贼心软了放了她吧?
“多亏了一个少侠路过救了我!”
“是吗?那下次遇到他可得好好感谢他。”
林朝朝可不想再见他,再遇见他,他可不会心软了。
“是……是该好好感谢他。”
连着好一个月林朝朝除了去林菀菀那去刷个好感,哪里都未曾去过。
第二个月开始林朝朝实在待的烦闷才和林菀菀出门去茶楼听戏。
“你实在在府里待太久了,今日听说茶楼有新进的戏,带你去看看。”林菀菀含笑看着挽着她衣袖的林朝朝。
古代的日子实在太无聊,林朝朝属实烦闷才答应来听戏,实际她最讨厌戏文。
台上剧情讲的是女子嫁给富家公子的故事,一开始女子被丈夫百般宠爱,最后被厌弃,富家公子也新纳了好几房妾,宠妾灭妻。
林菀菀为故事里的情节伤神,林朝朝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呵欠,要是让她续写她肯定写一部让女子复活复仇的戏码。
林朝朝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姐姐你说这些戏文都有专门的人写吗?”
“自然是。”
这样都能演,那她自然也能写,若是演出成功还能赚钱。就凭她读过的那些霸道总裁的狗血剧情肯定能写出来。
“朝朝,你去哪?”
“姐姐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
“小二,等一下!”
“姑娘是要添什么东西?”
“不添什么,我想问一下这戏文是谁写的?”
“当然是我们茶楼最出名的沈先生啦。”
林朝朝伸手在钱袋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塞到了小二手里“带我见见这位先生。”
“姑娘是要?”
“谈点事。”
“姑娘这些钱……不太够。”
“不够?”林朝朝一副肉疼般,又掏出一块碎银子。
“够不够?”
小二见这位姑娘的表情越来越黑,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只好见好就收,总不好得罪。
“够了够了。”
“我这就带姑娘去。”
小二带林朝朝拐进了茶楼后的小院子里去,走到最后一间房轻轻扣了扣门。
“谁?”并不是年老粗厚的声音,与林朝朝想象中的声音并不同,而是清亮的男声,像是二十出头的声音。
“沈先生,有位小姐找您。”
门被打开,这哪是个老先生,分明是个年轻公子,穿着一身浅灰的纱质长袍,一看就像是读过许多书的,眉如墨染眼若流波婉转,不过比起顾煊是稍微差了一点。
“姑娘找我有事吗?”
“能进去说吗?”
“当然可以。”他让出门口,让林朝朝进来。
“这茶楼的戏文都是你写的?”
“自然。”
“我有新的思路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洗耳恭听?”
“姑娘,洗耳恭听不是这样用的。”
这人抓的重点不应该是她有新的思路吗?
“都差不多。”
“姑娘不一样,洗耳恭听是指请人讲话时的客气话。”
林朝朝发现这人对于知识格外执拗,连她句子里的错漏都指了出来。
“那……算我的错,咱们接着下一个话题。”
“我有新的戏本,想通过公子在茶楼演绎。”
“姑娘是觉得我的戏文有不妥之处吗?”
“当然不妥,好歹公子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写出女子郁郁而终这种结局,后面应该让这个女子复活复仇才是!”
“姑娘的想法太过偏激,小生只是想抨击富家子弟这种浪荡行为并不想写出鬼怪或者寻仇的戏码。”
“这偏激?你的戏文只是写出了女子的可怜,可理应受到惩罚的富家公子却没有了下文,这就是对女子的公平?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结局。”
“俗话说没有一个好结局的戏本,不是好戏文。 ”
“是小生目光浅薄了,不过姑娘这句俗语是在哪里听到的?小生为何从未听过?”
“我忘记了。”林朝朝看着眼前温柔的脸,忍不住心虚。
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她自己瞎诌的。
“既如此,姑娘不妨坐下谈吧。”沈烨歉意一笑。
“我叫林朝朝。”
“小生姓沈单字烨,姑娘唤我名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