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开始下雪,连着空气都冷了些,屋内供着火,烛光都给人暖意。
一年又一年,阒都依旧是那个阒都,曾经的无忧无虑放肆不羁的少年如今也变得沉稳,忍受着被磨利爪的疼痛和被束缚的煎熬。
两道目光交织,唐倾晚垂眼笑了一声。
唐倾晚陛下问这个做什么呢?(放下酒杯)
君宫笑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因为这个反问不是他要的回答。
唐倾晚看向烛火,火光照亮了略显无神的眼睛,他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唐倾晚想啊
唐倾晚阒都都玩遍了,就这么大点地,无聊透了
唐倾晚还是离北呆着舒服,陛下是能带我回家吗?
君宫沉吟片刻。
君宫我能帮你,但需要时间
去哪里都无所谓,唐倾晚最想的还是回家。
唐倾晚我知陛下的心意,此事,日后还是莫谈吧
约莫半个时辰,下人将熬好的药送来,唐倾晚将盆与君宫额头上的帕子交给他们拿下去后端着药让君宫喝,但是闻到味道的君宫却是往后缩了下。
君宫这什么药,好难闻
唐倾晚治病的药,可能会有点苦,但药效很好
唐倾晚这个点了,膳房那边也没有糕点之类的,你先忍忍
最后,君宫还是硬着头皮把药往嘴里灌,他在西岚生活几乎没有生病过,没喝过药,更没碰过中原这边的药,那种苦涩和奇怪的味道让他喝得极为痛苦,而唐倾晚却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君宫喝药痛苦闭眼的神色。
没成想,堂堂西岚王居然怕苦。
唐倾晚(还真是可惜,这药也只能给他喝一次)
唐倾晚明显心情不错,还贴心地接过君宫喝完的空碗让下人拿下去。
不过问题来了,君宫占了他的床,他该睡哪儿?
唐倾晚(要不...打个地铺?)
曾经带兵时,唐倾晚都能随便拿块布就倒地上歇,所以对睡觉环境没多大要求。
唐倾晚坐在床边,往地上瞥,君宫自然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君宫这榻上够宽敞,能睡两个人,怎么,三公子这是在怕什么吗?
唐倾晚是啊,陛下上次在温泉里那么凶,我好怕
君宫是本王的过错,下次温柔点可好?
他抬手抚上唐倾晚的耳发,拇指轻轻擦过唐倾晚的嘴角。
君宫我轻点,这里就不要这么利了
唐倾晚看来陛下对这事很熟练啊
他俯身靠近君宫的脸庞,二人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唐倾晚试过很多次吧?
君宫眼神暗了暗,唐倾晚直觉唇间一烫,如同温水包裹,怜惜和温存交叠,后颈的手只是轻轻搭着,却让唐倾晚动弹不得。
君宫没有
君宫因为是你,所以想这么做而已,其他人本王一概不要,本王是君王,随心所欲,又怎样呢?
随心所欲,欲望却只有一个
唐倾晚觉着面上有点发烫,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传染着发烧了,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逐渐侵袭唐倾晚的手掌,蔓延全身。
唐倾晚陛下好手段,我敌不过
他撑着君宫的肩膀起身,歪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唐倾晚这样欺负人,好过分啊
君宫谁让本王就是这样的人呢?
君宫捏着唐倾晚的手腕往他这里带了带。
君宫天不早了,就寝吧,指挥使大人明日还有事务要忙,不是吗?
唐倾晚看过很多话本,眼前这情景莫名眼熟,跟他读的那本关于王爷和王妃的某段很像,尤其是君宫的眼神。
唐倾晚(抽回手)睡觉就没必要拉着了
唐倾晚没了方才的犹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背对着君宫,
君宫撩拨完就换了副面孔,究竟是谁欺负谁?
唐倾晚(扭头坏笑)三公子本就是个伪君子,陪你打打擂台,怎么还赖上了?
一只手环上了唐倾晚的腰,后者身体本能地一僵,脖颈传来滚烫的吐息。
君宫坏人...
暗哑的声音染了些鼻音,听着可怜极了。
唐倾晚抬手拂面。
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