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药吃着,一周一次的心理辅导,这些东西带给骆清的疗效,却远远小于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很多时候,她不是昏昏欲睡,就是被药效操控着情绪,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或是整个人异常亢奋,坐立不安。
心理疏导是一对一的,不允许外人旁听,可无论骆清告不告知郑号锡,每次她从心理诊室出来,这男人都会站在门口,抹掉她脸上残留的泪花。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那些所谓的心理疏导,无非是让人自揭伤疤,逼着你选择面对解决。
而每一次骆清从里面走出来,都是哭着的,郑号锡也不知道,这小小的一个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多沉积心底的痛苦。
他能做的,或许就只有陪伴和无限理解。
…………
骆清“去哪?”
郑号锡“到了你就知道了!”
某个年初的夜里,郑号锡突然来访,他将骆清包裹严实,便拉到了一片海边。
骆清“这大冬天的,跑到海边做什么啊。”
骆清的话不是在责怪,只是觉得不解。
郑号锡“你先坐!坐这!”
郑号锡摁着骆清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沙滩上的长椅上,这个季节,再加上是傍晚,附近只有他们两个人。
见骆清终于还是乖乖的听话坐下,郑号锡拽了拽厚重的羽绒服半跪在了她的面前,仰着头看着她。
郑号锡“你看那个!”
郑号锡指了指远处的一颗秃黄的树,温柔说道。
骆清“那是什么?桃树?”
骆清顺着郑号锡所指的方向望去,试探性的回答道。
她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郑号锡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摇了摇头。
郑号锡“是杏树。”
骆清“杏树?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红杏出墙嘛?”
骆清扯着嘴角开着玩笑,可她说玩笑话时的样子,更像是讨好迎合,自己仿佛并不开心。
郑号锡“当然不是,你知道这颗杏树可和别的不一样,这颗杏树已经十几年没有开过花结过果了。”
郑号锡款款道来,倒是说的骆清有点摸不着头脑。
骆清“杏树不是每一年都会开花么?它的树根坏死啦?”
郑号锡“不是。”
郑号锡笑的温柔,再次摇了摇头。
郑号锡“专家有研究过,他们都说这颗杏树的花朵会比别的大很多,所以要二十年才能开一次花,今年刚好是第二十年。”
骆清“你瞎编的吧。”
骆清含着肩笑了笑。
她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她听了郑号锡的话,完全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可郑号锡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郑号锡“真的!你相信我!今年它一定会开花的,而且比所有的花开的都好看都美,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还有一个多月,我们一起见证吧。”
郑号锡此刻,如同循循善诱的老师,又好像信誓旦旦的预言家,骆清听了还是不大相信,可终究笑着点了头。
骆清“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骆清说过这话后,细细地寻思着郑号锡的那些话,好像突然明白他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了。
她再度温柔的笑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郑号锡的眼睛,眼神游离,从温柔地双眸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晶莹的唇再回到眼睛。
骆清“号锡…”
骆清壮着胆子,温柔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
而郑号锡单从她游离的眼神就能明白她的那些心意,象征鼓励的点了点头,双膝完全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身子,缓缓地靠近了她的唇。
郑号锡也同样,觊觎她的吻好久。
郑号锡“骆清,你知道…身处寒冬还有另外一个解释么?”
骆清“什么?”
郑号锡“身处寒冬,是因为寒冬正在过去,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郑号锡实在温柔,让人很难不心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