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郑号锡和骆清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两人性情互通,十分聊的来。
骆清这丫头虽然少言,可对于郑号锡却也一直热络。
而俩人之间悄然滋生的好感也绵意不觉。
直到冬日的某日。
那日,郑号锡像往常一样去酒吧听骆清唱歌,可那天的骆清却几度忘词,时不时低着头沉默,长发顺到身前,几乎遮住了她整张小脸,微微摇晃着身子,像是被什么附了身一般。
好不容易到了骆清的表演结束,郑号锡原本想要上前问问她怎么了,可骆清却跟躲着他似的,恨不得绕着走,低着头,什么都不说,那样子说是恐惧都不为过。
郑号锡“骆清!骆清!!”
郑号锡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丫头才不理自己,连忙追了上去,可当他手指触碰到骆清手肘的那一瞬间,骆清的反应却非常过激,直接反手将他推到老远。
郑号锡“好好,我不动你,可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了么?”
郑号锡的声音很温柔,可却依旧没能在骆清的心中激起一丝波澜,她依旧站在原地不说话,直到郑号锡又是几声轻唤后,她才试探性的抬头看着他。
骆清的眸子水润,眼眶猩红,可却没有一滴泪水流下。
郑号锡看着她那样子,心里不由的心疼,奈何骆清根本不给他碰,也不能上前抱抱她。
骆清“号锡,你是很多人的希望么?你救过很多人吧,那你救得了你自己么?”
骆清终于开了口,可说的话却让郑号锡摸不着头脑。
其实骆清也很讨厌自己这样,很多时候,自己真的懒得表达内心真实的感情,可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又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别人听不听得懂,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会不会被人不喜欢。
她仿佛掉入了一片沼泽当中,众人不愿拉她出来甚至还要踩上几脚,而她自己,也早就失去了“自救”的能力。
骆清“他们都说我很温柔,那是因为我不想把自己所受病痛转移他人,我也救过人,可为什么我救不了我自己?”
骆清见郑号锡迟迟没有开口,便再度说道。
可无论她说出这话时的样子有多沮丧凄凉,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真正的苦痛,就像是汹涌洪水都憋在胸口,可最终却怎么也转化不成眼泪,还是逼着自己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骆清“号锡,我请了两天假,这几天都在家里,你别再来酒吧找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
骆清心里明明那么希望别人可以来关心自己,却永远都是故作轻松的将身边的人一一推远,她明明不差,却自卑到了骨子里,生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的麻烦。
而骆清的问题算是把郑号锡给问蒙了,直到骆清转身离开,他都没能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怕说错了话伤到骆清,更怕说多了又让她厌烦。
郑号锡以为骆清对他来说只是疲惫之余的“消遣”和治愈,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依赖上了骆清带给他的享受与生活。
依赖,往往都会来的悄无声息。
郑号锡望着骆清远去的背影,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他有点懊恼,懊恼自己方才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懊恼自己竟然嘴笨到连一句安慰都说不出来。
可那种情况下,对于骆清来说,一句“没关系”,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心千疮百孔,怎么堵得住痛苦的洪水涌动而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