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时,北魏的风顺着寒流直下,整个京都都覆盖上一层浓厚的‘雪被’,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纯粹的白。
而百里昊和在西洋的教皇殿埋下的暗棋,也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路。
西奥里“你应该再待一会的。”
庆国的人已经开始裹上厚厚一层羽绒服时,西洋的暖春刚开始消融严寒的冬雪。
西洋的邦民纷纷换上了象征自由的短袖和卫衣,整座城市如同即将陷入热恋的成年男子。
而这位少帝埋下的‘暗棋’先生,在重返庆国的前一刻,找到了当下最高层的统治者。
——西洋的王。
西奥里“庆国已经陷入寒冬了。”
西奥里“洋邦的春天却如约而至。”
西奥里,这位仅次于教皇大人的西洋最高层,如今却放下了身为王的尊严,只为能让他再次为这个国度短暂的停一下脚步。
但太可笑了。
从二十年前的那场巨变后,几乎世界上的所有国度都陷入了一阵混乱之中。
平民们哀嚎,巨人们逃窜。
但引发着一切的人,此刻却好端端地端坐在那高天之上——
看这世间无端的闹剧。
哲远“江南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哲远“他还需要我。”
少年手持黑棋,来到男人的身边。
一子落下,让这局棋盘彻底陷入了死局——
王座上的男人沉默许久,却也清楚这位“棋子”先生的心意,连十头牛都拉不回。
他只能尊重这位“挚友”的意愿。
西奥里“愿神明与你同在——”
王座上的男人站起身,将手中的权柄高高举起。
殿堂外的景色似乎也在随之变化——
“棋子先生”的离去让整个洋绑的国民都感到了惋惜。
他们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庆国派过来的间谍,他们只知道那个平时经常窜到街头小巷,见到人就帮忙的良心少年,是他们弗洛里小镇最‘可爱’的居民——
‘棋子’先生重回庆国时,楚晚宁他们一行人已从越州出发,往太湖三白的方位持续挺进。
只不过在出发之前,山木亚轩却执意要检查少年的伤口。
张成岭“山木!”
张成岭躲到周子舒的身后,满眼戒备地盯着对对面蒙着白色口罩的少年。
少年的左手拿着消毒酒,右手又拿着一把极其细长的‘手术刀’——
这些都是从山木亚轩从东瀛那儿拿回来的,但就连他本人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山木亚轩“不要躲,你需要治疗。”
山木亚轩“你当我真的不知道你腹部受伤了吗!”
张成岭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挚友,在面对自己的伤口时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所有人都不能碰这个伤口,包括你自己。
——为什么?
——这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脑子里的念头十分杂乱,但他始终只记得曾经自己在那个小黑屋里,和‘他’仅有的几句对话。
在楚晚零他们还未赶到时,如果‘他’没有出现,自己恐怕真的会像大哥二哥他们一样死去。
但张成岭同样也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那些杀他全家的人,他只用了一招,就——
山木亚轩“成岭君,我不是在开玩笑。”
少年严肃的声线彻底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
成岭抬起眼,却意外撞见了少年眼角的泪滴。
#张成岭“山木——”
少年胡乱地擦了擦眼角,背过头去,把一瓶药散丢过去。
山木亚轩“不用管我。”
山木亚轩“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顾湘“哎呀——东瀛小子你又哭什么?”
顾湘十分“适时”地拿出一块刚烙好的烧饼,递了过去。
山木亚轩犹豫了一会儿,但出于礼貌,最后还是把这块“暖手”的烧饼递了过去。
山木亚轩“谢谢。”
之后少年便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口啃着。
一旁的周子舒盯着刚刚“哭泣”完的少年,陷入了长久的无言。
——他不会看错的。
——山木亚轩那个眼神,跟自己当初目睹师弟的遗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