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共舞

26小时前——

白色的床帘后，身穿校服的少女睁开了双眼，视线飘移着似乎在辨认自己所在何处。

一道低沉男音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罗渽民有舞台恐惧的话，你应该早些提出来。

朴秀妍撑力从床板上坐起身来，看向对方，背她来的是罗渽民，此刻陪着她的也是罗渽民，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她又在傻傻地期待什么呢？朴秀妍轻蔑地笑了一声。

朴秀妍最迟拒绝的话我也说过了，不是照样没有委曲求全的余地吗？

罗渽民平静地坐着，一双深邃的眼仿佛已经看清了她内心中那些可笑的挣扎和置气，他也要离她而去了。

朴秀妍手，他们的手不是那样牵着吗？

朴秀妍说实话你也看见了吧？

你也不是看上去那样游刃有余的对吧？再怎么试图假装扮演淡然处之的模样，你也分明和我一样饱受感情的痛苦不是么。

罗渽民转了头，嘴角勾起，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罗渽民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罗渽民不过，明天的表演你可以不用去了。

————

此刻学校音乐厅人群攘攘，学生们都换上了奇装异服，准备最后的假面舞会，一群年轻男女之间情愫暗涌，平日里不敢冒然行动的人都鼓足了勇气，邀请自己喜欢的对象跳这支舞。

林愿下了舞台后，收到道具组送来的一张猫女的黑色面罩戴上，礼堂霓虹暗紫的灯光笼罩下来，她整个人多添了一份神秘魅惑的气质。

一时也无人敢上前搭讪林愿，方才还站在她身旁的李帝努也不见了人影。

对于今晚的迎新晚会她已经足够满意了，托李帝努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过去现实里的林愿从不喜欢主动接触去处理这样的事物。

林愿打心底松了口气，后知后觉自己被高跟鞋磨红的脚腕，她弯下腰来去轻抚，视线里凭空多出了一双纯白的皮鞋，相对她的高跟鞋站立着。

她在内心默念那个人的名字，最好不要是你，今晚不想见你......

林愿抬起头来，怪盗扮相的人一身洁白的西装，不知罪地盯着她看。

他们长久地沉默伫立着，对望彼此，明明身体距离如此之近，周围两两共舞的男女交错，林愿却觉得此时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心。

良久，罗渽民露出稀松平常的笑容来，好像所有的难捱尴尬都不复存在，他没有一丝破绽与局促。

罗渽民抱歉，让我们公主久等了吧？

林愿直视着罗渽民的眼，似乎想从对方剔透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最好不要泄露出一分一毫的难过。

她也陪同他笑。

林愿那你就用这支舞来谢罪吧。

林愿不等任何答复和动作，走上前贴近身体，右手搭上了罗渽民的肩，对方像是犹豫过一秒才将手放在她的后腰。

她在想，原来人的灵魂偶尔空虚得像个黑洞，无穷无尽也填不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