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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的密室结束,时间已向饭点步步逼近,来之前严浩翔提前给他们打好了攻略,昨天晚上就已预定好餐厅,来到地点后菜单被递交到严挽清和马嘉祺手里,让他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便点,最后严浩翔来买单就好。
但他们还是稍作收敛了,不敢真的大吃特吃,也不过报了几个正常价钱的菜名,最后统一把菜单还是乖乖还回去。
等菜期间,严浩翔拿起杯子喝了口桌上的刚倒好的凉白开,悄声询问易惬。
严浩翔“抱歉,刚才那个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确实不太负责,我主题这次也没选好,剧情挺无聊的,下次不玩了,听你的,你想去哪玩就跟你一起去。”
易惬“不用跟我道歉啊,工作人员的行为你也不能预知嘛,况且我们主要是陪挽清和她的朋友出来玩,他们玩得开心就好啦。”
易惬“其实游戏对我而言本来就是无趣的,有趣的是陪我玩游戏的人。”
灿若繁星碧眼盈波,褐眸不知从何时起翳上了一捧薄薄的好似一碰即碎的微光,轻轻柔柔的看着人心总是一瞬间朝着四面八方不由自主地塌陷下来。
这是句情话吗。
或许吧。
只是当易惬慌乱寻出这句话,就仿佛是自己二十岁大学毕业回家大扫除时在床底下搜刮出的破旧饼干盒,里面全是自己中学时代写的一篇篇日记,日月如梭的车辄烙印下泛黄点点的脚印。
苍白的颜色像是艰涩缓慢踟蹰不前大舍曲林药片,跃然纸上的无尽白茫情意在尤为明显的泪囊上踽踽独行,它像极了在步步丰盈饱满至虑终纯的岁月里渴望熠熠生辉却轻易走开碌碌无为最终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你我。
是你。
是我。
严浩翔口头上没表达,但在心里确乎为自己放了场爆炸无敌噼里啪啦炫酷的烟花秀,虽然站在楼下重复仰头动作的人也唯独自己一个,但欢呼雀跃是藏不住的。
有谁能被易惬真挚地爱着,用最虔诚的跪拜双手捧住兵荒马乱的年少,用三百六十五天作掇菁撷华,泅染着,涤荡着,把一颗冰冷刺骨的心在温热上下抬鼓弄。
也只有严浩翔值得了。
他们都在月亮最冷的一边,却试图点燃彼此,试图唤醒在暮色四合中焚烧干净的爱琴海,让它不再为贝加尔湖的冰山,而是梵高或普罗旺斯一样,作文艺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