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圣母的门徒（十六）

酒保是个黑人，肌肉健壮，人高马大，但是看起来竟然非常妖烧——胡离觉得也只能用这个惊慷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他脸上的妆很浓，不仅勾画了眼线，还涂了唇彩，不过这不稀奇，酒吧里很多都是这样，还好他说话很正常，没有阴阳怪气。

“是的，警官，那个里德尔来到店里，他问我们老大……老板在不在，然后就问他自己的房间是谁住的，我看他的样子就是想往那边钻，就叫人去喊了老板，后来老板让人把他扔出去了。第二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来了，不过他看起来鬼鬼崇崇的，一边说有发财的机会介绍给我，一边好像又想要混到后面去。被我们发现后，他就说要喝酒，我们说不欢迎他，但是他说他身后有条子，如果我们赶他出去他就去大吵大嚷把条子们都吸引到吧里来。”他小心地打量了一下雷欧的表情，“您大概也明白我们这一行都不太欢迎警察到自己的店里，再加上老板说想观察下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就让我卖酒给他，谁知道他喝了酒后，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这事情和我无关，他是抓着胸口倒下的，我给他叫了救护车。而麦考夫陪着克林特律师从医院回来也说他是心脏病发，你们的同事已经调查过我，拿走了他喝酒的杯子和我的酒具，不过我相信你们肯定一无所获，因为我什么也没干过！”酒保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在酒吧里和别人有私下的接触吗？”

“应该没有，如果第一次把他扔出去的麦考夫和约翰不算的话。对了，我曾经见过他在后巷里单独和麦考夫说话，不过麦考夫很快就离开了，还推了他一把。”

“麦考夫跟了你们老板多久？”

“嗯……很久了，他们可能是从孩子时起就彼此认识了。”

“那么里德尔也是和他们从小相识吗？”胡离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酒保看起来被这个意外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

“应该……是吧！”酒保回答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听说他们从小就混在一个街区，到后来里德尔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背叛了老大，反正老大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感觉心情很差，所以我们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到这个人。”

“即使是真正的亚瑟王，手下还有和自己王后有暖昧关系最后背叛他的兰斯洛特，何况他只是个名字亚瑟的家伙！”雷欧喘笑了一声，酒保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没敢接若儿。

“刚刚坐在你面前的两位女士在说什么？”胡离又突然问道。

“我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她们的交谈声音很小，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在下面放着音乐，所以她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但是我看到了其中的一位女士—就是后来的那位，在桌子上写了什么。”

“她写了什么？”

“她写了三个字母'T''P''A'。”酒保说，

“我只看到了这些。”

“这是什么意思？”胡离狐疑地皱起了眉头，但是看酒保的神情显然也不明白。

“这是名字的首字母还是一个地点的缩写？”打发酒保离开后，雷欧有些纠结地说，他对这个情况也有些莫名，“这个女人到底查到了什么啊！关键是，她竟然对我们还有隐瞒！”

“等价交换原则，先生，你不是也没把资料全部告诉她吗？所以很公平！”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站在哪一边的！”雷欧也斜了胡离一下，看起来颇为不满

胡离痴痴地笑了起来。

“我们还要见见麦考夫，想不到的是在这件事里，这个麦考夫竟然要比那个律师接触里德尔更多。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提及，是在故意隐瞒吗？”

“也许不是故意隐瞒，我更觉得是智商不够……”雷欧从窗子的玻璃往外看去，麦考夫正慢吞吞地走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