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距离（下）

这东西绝对不止安神的功效，但伊索已经没了再分析的能力，意识消失钱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约瑟夫的那一声“安心睡”。

哪可能安心睡，这可是被人用香迷晕了，但不知是不是约瑟夫往香里加了什么特殊物质，伊索少见的今晚什么也没梦到，醒来时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熟悉的房间。由于头天晚上入睡的方式实在是不怎么正当，他的生物钟没能让他在平时起床的点醒来，而是晚了一个小时。

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如果非得说的话就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给自己换上的睡衣让他感到心理极度不适，但在更换衣服的时候镜子里没有任何多余痕迹的身体还是让伊索松了好大一口气。

幸好，幸好什么都没有，不然他这次可又得让杰克有得忙了。

昨晚“点香案”的罪犯像是掐着点一样在伊索走出卧室时正好将粥放在牛奶旁边。伊索站在餐桌旁边，手指点着牛奶旁的桌面，同刚刚为他拉开椅子还没将手松开的约瑟夫对视片刻：“约瑟夫，我们应该聊聊。”

约瑟夫点头，却没走开的意思，而是用眼神示意伊索坐下：“不如，先将早餐吃了？”

伊索同意了他的提议，饭后将人叫到书房，他眼尖的看到书柜上多出来的几本不属于自己的书停顿一瞬，示意约瑟夫坐下后自己也在那专属位置上落座。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书桌，约瑟夫还是一贯的优雅姿态，伊索此刻却带上了两人认识来第一次难得的严肃：“首先，你只是我朋友为我找的心理医生，理论上无论是同居还是做饭都是治疗过程中没有必要的事件。而对于用香薰将我迷晕这件事，我认为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心理医生应该对患者的治疗范围。”

约瑟夫听着他说，间隔两秒对方还没有继续后，他将两腿交叠，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在谈话之前，我能否问一个问题，我们是以怎么样的关系交谈呢，是患者与医生，还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或者说，是卡尔先生和德拉索恩斯先生？”

“是患者与医生，约瑟夫医生。”

“既然如此……”约瑟夫从椅子上离开，绕道伊索身后，将身体下压，“这位伊索患者似乎对我这个约瑟夫医生很纵容？”

伊索知道他想说什么，拉着本来距离自己还有半臂距离的约瑟夫领子，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减少到一拳：“刚刚那是我对于陌生人的距离，现在是我对于所认识的人的距离，再近一些，减少到两指并拢时的距离时是我与朋友的。”他另一只手撑着桌子，将椅子转了个圈，使自己正面对着约瑟夫，“你知道我和我最亲密的人最近的距离是多少吗？”

他右腿后撤，使力站起，将措不及防的约瑟夫逼至墙体后踮着脚尖压了上去，两唇之隔不过一张餐A4纸的厚度：“是这样。”

“但是，”将两人距离拉开，伊索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着刚才接触了约瑟夫的那只手，“我希望你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