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出院（下）

伊索·卡尔，年仅二十八的神话，是所谓食物链顶端那帮人其中的一个，这样的人，并不是他们能够随便评价的。

食物链顶端的神话此时面无表情的翻查着杰克给他的资料，由于父亲的死亡方式——车祸——他有些晕车，在吃下第二次晕车药后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扶住了额头：“这不是去公司路，也不是去我家的路，甚至不是前往你任意一个住址的路。”

“是的，伊索·卡尔，我想你应该可以从我给你的那堆资料中找到这次目的地的名字。”杰克忍着飙车的冲动，将车速降低了些许，“我知道你对心理医生抱着极大的不信任，但我不希望即将到达巅峰时再被连续数个不停歇的电话弄得没有兴致，德拉索恩斯家的那位演员已经同意了和我们的签约条款，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自己亲爱的哥哥为你治病。”

杰克到底还是没忍住踩着油门超了前一个人的车：“看，多么和蔼可亲的合作伙伴，就连提出的要求都那么诱人，我同意了。你的那点事在圈子里无人不知，相信我，他只是想满足哥哥希望挑战高难度病人的愿望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当然，就算有，合同我也已经盖下了属于你的章——我认为那东西是你默认我使用的。”

“你只是想报复我，杰克。”伊索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份资料上，第一页最亮眼的还是那张彩色图片，那是一张人像图，“这个人看上去甚至不像是一个医生。”

杰克知道他想说什么，晃神的那一瞬间让他差点撞上了一辆开得像是蚯蚓一样的车，他回神后暗骂一声：“我知道，但你总不能因为遇到的第一个心理医生是个牛郎就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心理医生都是牛郎，他只是长的比较好看罢了——好吧，我承认，是很——但这并不能否认他的成就，后面的资料有一整页都是他获得的奖项，你真应该多看看。并且这样家世的人，大概率也不会脱下衣服跪在你面前像只低贱的发情动物乞求你的垂怜。”

伊索因刚才的急刹车而更晕了一些，脸色呈现出来的白病态极了。他没有否认杰克的话，但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窗外倒退的高楼与商店：“诸多荣誉加身的人，总是带着令人反感的优越感，我可不希望交谈的时候被人强制要求做什么，你要知道，受制于人的感觉我可是很久都没有感受到了，要是有一点点的不满意，我都会转身走人。”

“得了吧，这一周你不都在奈布的盯视下过活，我可是听说你乖顺得像只养尊处优的猫咪，这也算是没有受制于人？”

“受制于‘人’的前提条件是别人，你的人，哪里能算是‘别人’。”说完，伊索忽然觉得这话虽然在好友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调侃，但落到两者之外的人耳中，难保不会被曲解其意，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萨贝达，将自己的话补充了一下，“到底是好友身边的人，盯视也是无所谓的。”

杰克将车停入地下车位，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不用解释，他不会多想些什么。到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