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歪头给谢舞辰来了个美颜暴击,刚清明的神思又变得晕晕乎乎。
谢怜笑着拉过谢舞辰,“阿辰同我一起去前面护着,想来后面会更安全一点!”
只是看他那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猛地甩了甩头,谢舞辰只觉得在三郎身边自己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干脆同哥哥一起,坐在前面驾车。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三郎就翻身坐在谢舞辰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姐姐,我一个人害怕”
他可没看出他哪里害怕了!
谢舞辰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有我在,没事的”
“嗯!”
谢怜:......我觉得我有事啊!
几道消散的鬼火让原本离开的无头鬼发现了他们,紧跟其后。紧接着就进入了岔路口。
谢怜翻找出收破烂得来的竹签,道:“第一根左,第二根右,哪条路签好,我们走哪条。”
......
......
谢舞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两根下下签,恨不得一把火将它们烧个干净,连渣渣都没有的那种。
看着谢舞辰隐隐透着委屈的神色,谢怜忍不住想笑,努力平静着脸安慰道,“没事的阿辰,你看,哥哥也是下下签!”
掩不住的笑意让谢舞辰越发沮丧,身后隐隐漂浮着朵朵黑色的乌云。
谢怜:更想笑了,怎么办?
此时三郎拿过签筒,很是随意的摇了摇。
谢舞辰忍不住看了一眼落下的两根签,酸的嘴直撇。
好么,两根都是上上签!
来不及细想,随意选了一条道路的谢怜赶了车没多久,就被那几个无头鬼追上了。
不想招惹是非,谢怜便抬手道,“冲撞诸位,实非在下本意,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无头鬼:“高抬贵手?刚刚打散鬼火的就是你们吧!”
“冤枉啊,在下只是个收破烂的。”谢怜悄悄将手伸进衣袖。
无头鬼:“你分明就是个道士!除了道士谁还会杀鬼!”
谢怜:“杀鬼的也不一定是道士啊”
另一个无头鬼道:“那还能是谁?鬼吗?”
谢怜:“也不是没可能”
无头鬼也许是心急,不想掰扯下去,直接冲了上来,利爪也挥向最前方的谢怜。
谢舞辰眼神一厉,就要出手,却见那无头鬼猛地刹住,顿了会,转头就跑。其他的无头鬼也纷纷逃跑。
谢怜&谢舞辰:咋啦???
接收到谢怜的目光,谢舞辰摇了摇头,她没有出手。
于是兄妹俩转头看向镇定自若的三郎。
三郎面不改色,笑道,“道长哥哥好厉害啊”语气非常之真切。
谢怜&谢舞辰:......
谢怜坐在了老伯的位置上驾车,冲谢舞辰使了使眼神,‘阿辰你去试探试探’
谢舞辰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是你去’
谢舞辰表示她不想接近这个让她变得奇奇怪怪的少年。
谢怜无辜回望,‘我又没学过这个’
“......”,谢舞辰:‘接了’
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三郎道,“三郎,你算过命吗?”
三郎:“没算过”
谢舞辰:“我曾学过这个,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好啊,姐姐”
谢舞辰细细端详着三郎手纹,这只左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十分好看。并且绝不是那种柔弱的好看,而是劲力暗蓄其中,谁也不会想被这样一只手扼住咽喉。
看完了手纹,又盯着三郎的面相看。
盯得仔细,也未曾发现三郎看着她的眼神温柔深情。
看了许久,谢怜表示他看不下去了,暗中戳了戳谢舞辰的腰身。
谢舞辰回头眨眨眼,问道,‘咋了哥?’
谢怜:‘......试探啊老妹儿!’
谢舞辰明悟地点了点头,看向三郎道,“看手相主要看三条线,生命线、感情线和智慧线。三郎你掌纹清晰,三线线线顺畅且清晰。这表示你身体康健,无病无灾。而且你性情坚韧,聪慧敏捷,虽遭遇坎坷,但贵在永远坚守本心,往往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家业一帆风顺!”
仿佛没看到谢舞辰的神色,三郎笑着问道,“姐姐,你还未说感情线呢”
谢舞辰正惊讶,但还是接着道:“你对感情忠贞不二,为那人你可以付出所有”点了点三郎掌心的感情线,“按理说你的手相告诉我,你爱的人不会回应你的感情,可以说是余生孤老,但我方才观你面相,却又有不同。”
月光疏朗,明明暗暗,清风微拂,凉意四起。
三郎的声音微哑:“有何不同?”
谢舞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想他现在应该挺难过的,“雪中送炭,贵人相助之相。这样的话再去看你的感情线,那就是完全相反的结果了。”
“现在,你的情缘已经和你锁在一起,一生也唯你一人,夫妻感情和睦,恩爱异常。”
三郎低笑,笑得十分耐人寻味。
谢舞辰摸不着头脑,谢怜却松了一口气。
前面的都没错,就是那姻缘什么的,也太那、那什么了,害得他生怕阿辰会被人打。
谢舞辰又道,“哥哥,今晚没什么波折了,我们早些赶回去吧”
谢怜点点头,阿辰这话是说这人没问题。
牛车已气喘吁吁爬进了村子里,谢舞辰赶紧跳下车,帮谢怜提溜着那一大袋破烂。
三郎也跳了下来,此时谢舞辰才发现三郎很高,比她哥还高了半个头,更别说她了。
不得不说,这身高让已经停止生长的谢舞辰心里有点酸。
不,应该说特别酸!
撇了撇嘴,谢舞辰道,“三郎,你可有地方去?”
三郎叹道:“不知道。睡大街吧,或者找个山洞凑合也行。”
看谢舞辰皱眉,三郎又道:“没办法,我又没地方去。”他睨过来,又笑了两声,道:“多谢你给我算命了。承你吉言,后会有期。”
拉住转身的三郎,谢舞辰挠挠头:“不如你来菩荠观吧?”
三郎:“可以吗?姐姐?”
谢舞辰看向谢怜。
谢怜叹息一声,“那屋子本来也不是我的,听说以前就常有许多人在那里过夜。只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简陋多了,怕你住不了。”
若这少年当真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公子,总不能就任他这样到处乱跑。谢怜十分怀疑他一整天只吃了那半个馒头。
听他这么说,三郎转身走到谢舞辰面前,上身前倾,手轻搭在谢舞辰手上。
就在谢怜想着要不要不管这少年时,那少年又退了开来,他竟是顺手就把谢舞辰拎着的那一大包破铜烂铁都拎了,道:“那就走吧。”
谢舞辰倒没什么感觉,只看着三郎帮她拎着一大包破烂,还拎得如此泰然自若,就想去帮谢怜,耳边却又响起了三郎的话。
“姐姐我一个人拎不动”
“额,我来帮你!”
看着谢舞辰直接转身去帮三郎,谢怜心里酸,虽说他这也不重,但阿辰你要不要那么干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