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客行离开的脚步声,周子舒轻轻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极力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肯与自己相认呢?
如果说他害怕自己不肯认他这个师弟,但自己明明已经把一切都坦诚相告了,甚至是阿衍失踪的事情。
他到底在顾虑什么?这几乎成了周子舒的心病。
因为心中有鬼,当温客行看到周子舒的新形象时,竟然破天荒地没发表反对意见。但当周子舒拿了个面具,说要照着这个形象给他易容时,他却转身就逃,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四人再次上路时,温客行便又重新当起了车夫,阿湘说让他休息会,他都不肯进车厢,也不知是怕看到他的阿絮变成了一个丑八怪,还是心虚不敢面对这个人。
这一日,他们终于来到了岳阳城。找了家客栈住下以后,周子舒叮嘱阿湘和成岭不要到处乱跑,然后拉着温客行去了岳阳派附近转悠,说是要去探查一下岳阳派的实力。
周子舒老温,你这两天怎么变成了个闷嘴葫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温客行勉强笑道:
温客行阿絮,我能有什么心事啊。不过是看到你这张脸太过惊世骇俗,有点接受不了罢了。
周子舒盯着他的眼睛笑道:
周子舒少跟我瞎扯淡,我还不知道你。
温客行听到这话,登时来了兴致,追问道:
温客行你知道我什么?
周子舒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皱眉说道:
周子舒老温,我有些话要单独同你说。走,咱们找个僻静处,坐下来,慢慢聊。
温客行一看周子舒这架势,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虽然他知道以周子舒现存的不足五成的功力,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若果真不想面对他,大可以远远地逃开,但他又怎么舍得离开周子舒一步呢。
想到这里,温客行叹了口气,拉起周子舒的手,苦笑道:
温客行阿絮,你就非得揭人家的伤疤吗?
周子舒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语气宠溺地说:
周子舒老温,亏你天天掉书袋咬文嚼字,张口闭口诗词歌赋的,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温客行什么道理?
周子舒有些陈年旧疤,看似早已痊愈,实则经不起敲打,你道是何故?
温客行何故?
周子舒只因那伤疤内还有脓血未尽余毒未清,尚需割开让脓血流出再刮骨疗毒,才能彻底愈合。
温客行听了一咋舌,
温客行阿絮,你真是说的轻巧。你要是去当医生,以这般方法为人治病,病人非得骂死你不可。
周子舒意有所指地说:
周子舒我可不比某些与神医谷大有渊源之人,张口闭口就是医理医道,我只不过跟着师父学了些粗浅的治伤手法而已。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家气派不凡的酒楼门前,
温客行阿絮,我看这里就不错。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今天你请客,我可没带荷包出来。
周子舒笑道:
周子舒温大善人,你不是说你最喜行善积德助人为乐吗?怎么出门连个荷包都不带,还怎么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