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19

.

何九华“混的不错啊近些年，这小西装一穿还真有点假装文化人的味儿。”

秦霄贤一进牢门，何九华就笑着拍上了秦霄贤的肩膀，哪有丝毫作为囚犯的自觉。

秦霄贤“你不也是？”

秦霄贤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秦霄贤“这上海滩都一样，谁都是为混口饭吃。”

何九华“可别，我一牢犯，怎么能跟我们秦军官比。”

何九华能把这事平平淡淡地说出来，说明自己早就看开了，倒是顺了张云雷的心意，解开他的心结。

尚九熙“整的好像我虐待你何九华一样了。”

尚九熙一如既往地嘴碎，翻白眼差点翻成个瞎子。这俩老相识凑一个就会卿卿我我，他一正室看得就牙酸。

秦霄贤“哟九熙，混得不错啊。”

秦霄贤“都把九华给喂圆润了。”

何九华和尚九熙当年进牢门的时候还是和秦霄贤瘦削的很，像根黄花菜一样一吹就倒。

大褂穿上身都晃晃荡荡的像唱大戏的一样，因此师娘没少给他们做饭，可就是喂不胖一丝。

气的师娘以为是自己手艺问题，麻将都不打了，天天抱着菜谱搁厨房研究。

近些年来虽然也没胖多少，倒也没了那么病态，脸色都好上了几分。

郭麒麟拽着周九良进来的时候，就撞见了这么个场景。郭麒麟想象之中俩人的落魄不存在，身上吊儿郎当的纨绔子气倒是越发浓烈，像极了混黑道的头九众人。

褪去的少年气，被乱世打磨的棱角亦成熟了几分。

郭麒麟“老舅人呢老秦？不是说今天他也来的吗？”

看不到张云雷郭麒麟还纳闷，他不像个会爽约的人。

秦霄贤“搞得我知道似的。”

尚九熙“哟九良，孟哥这两年可没少喂你，胖成个橘猫了都。”

尚九熙笑着揉了揉周九良的呆毛，果不其然周九良也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他一眼，没推开他。

周九良“怎么老喂喂的，这么大个人了我需要喂吗？”

周九良不屑地看着他，趁着周九良与尚九熙互怼的时候，何九华悄悄溜到他身后坏心眼地掐了把周九良的腰，一声高调子差点没把众人给震聋。

周九良“没带枪，你也摸不着，少碰我。”

周九良甩开他的手，气得给激出了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奶凶奶凶得像只挠人的小猫儿。

何九华“这可是实话。这大褂都藏不住你的肉了。”

没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九华倒也不气，识趣地收回了手。

周九良只是一声冷笑，他出门从不带枪，江湖规矩，枪能随便带身上？他这弱不禁风的人设不能崩。

郭麒麟“这次让你俩出来，又是三年前那件事。上次没处理干净，让他给跑了，这次刚好让你们大显身手。”

郭麒麟“你俩“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让你们去算账我估计你俩也不行，干脆和九龄九龙去把这事了断了。”

大好叙旧时光被郭麒麟无情打破，什么玩意都一个个的，没个正经。也不知道高老板当初怎么可能教的，这九字科怎么一个比一个欠。

估计又是烧饼和栾云平带出的，又欠又腹黑。

尚九熙“怎么又关咱们事儿？”

碎嘴尚九熙上线。

郭麒麟“这次巡演可是个下手的好机会。听云轩那边我安着卧底，陪你们里应外合。”

隔墙有耳，虽然秦霄贤早就清了场，这话他也没敢说太大声。

何九华“分成多少？”

何九华倒是比尚九熙正经，可三句话俩离不开钱。也就德云社能培养出这些守财奴，一个比一个贪，一个比一个抠。

郭麒麟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郭麒麟“…净这个。一共一千块，多了没有。”

郭麒麟板着脸，这些人全以为自己有钱吗，他有钱他会给他们吗？也是想瞎了心。

这钱还是他从陶阳那偷拿的，要不然一个子他都不会掏。

郭麒麟“曹贼投靠了洋鬼子，富到流油，你们不如去敲诈他。我可没银子给你们祸祸。”

一个一年买那些个洋颜料就得花上近一万，一个酒瘾比毒瘾还烈，这谁养得起。

尚九熙“杀人倒想起我们哥俩。”

秦霄贤“整的好像你们还能干什么似的。”

秦霄贤无情拆穿，不就是嫌弃银子少吗，这么磨磨唧唧的。

尚九熙“你……”

尚九熙有些气头，干脆背过身子不理他了。

何九华“不管多少分成4/6，你能接受我们就接。就算我们是师父的徒弟，银子还是得赚，毕竟我们也得花销。”

何九华看出郭麒麟想开口，不急不躁接着道，

何九华“你看看杀谁啊，曹亮背后有靠山。算便宜了。”

秦霄贤“这倒是麻烦事。英国大使，可是难缠得很。”

秦霄贤蹙了蹙眉，杀了曹亮自己这边可难交待。

周九良“张鹤伦一个，让他端杯。”

郭麒麟“去去去，什么玩意。”

郭麒麟都快被这群没个正经的人逼疯了。七队团灭德云社这话倒是不假。

张云雷“你们再不快些，霄堂可就兜不住你们了。”

张云雷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串出来的，站在牢门外看着他们，一身大褂衬着整个人像天仙似，与这格格不入。

郭麒麟“老舅？你咋这么迟才来？”

张云雷“够早了。”

张云雷扫了一眼，阿盛不在，眼底淡然。近些日子来他像入了魔，天天盼望与那小美人见面。

这都几日没见了，甚是想念。

周九良“师哥。”

撞见张云雷，周九良才能难得的毕恭毕敬，正正经经地把这位当师兄。

周九良“阿盛不在，您别惦记了。”

尚九熙“这阿盛是何方人物？辫儿哥哥心悦的小娘子？”

尚九熙精确地揪中了话题，兴致勃勃道，他可谓妇女之友，八卦什么的最是喜欢的。

张云雷“一丫头，没什么特别。”

怕别人瞧上。

秦霄贤“这阿盛…”

秦霄贤大脑片刻地空白了。

他知道的有两位。

“上海滩俏美人盛意。”

“北平城梨园世家千金盛大小姐。”

第二位他熟知得不能再熟。

何九华饶有兴趣地听着，谈论美人总是有精神的。况且这俩位他都认识。

何九华“十年前盛家家道中落，这位盛大小姐就不知所踪了。像是被她家里人送去了西洋。”

张云雷应该不会认识这位。那就是盛意了。

尚九熙“这位盛花魁倒是如日中天，听闻当初惊艳了整个上海，可惜我从未见过。”

尚九熙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喜欢一切浪漫美好的事物，美人自然不在话下的。

尚九熙“虽然我俩都没见过，但辫儿哥您这句二丫头用得可就不对了。”

尚九熙“得是二奶奶。”

郭麒麟“…谈这事作甚，赶紧走赶紧走，爸和师父还在家里边等着。”

郭麒麟强行结束了这话题，他也想起了方才那位俏娘子，心有些躁动。

凭这幅皮囊，她盛意当花魁就是当之无愧。

举世无双的美人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