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流言蜚语

日月如梭，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几日。清城依旧车水马龙，只不过自打上次女客大闹花枝楼后，花枝楼生意不如以往兴隆。

　　街坊四邻又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花枝楼里的龟公强取豪夺。

　　“当时是这么个事儿，那龟公一伸手就要那女客五千两白银，嘿，女客当然不愿意啊!她就婉言相拒，并承诺下次送那龟公一颗南海珍珠。”一个中年妇女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说着。

　　她的身旁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大圈人，都扯着脖子竖着耳朵听，还时不时感叹几声。

　　中年妇女继续道:“结果那龟公非说女客骗他，一把掀翻了桌子，还要掐死女客。”

　　众人唏嘘，交头接耳，指手画脚。“刘婶，这事是真的吗？”一个年约二十出头其貌不扬的小伙子问。

　　中年妇女一拍手，把脚跺在长凳上道:“我刘婶何时说过假话?不瞒你们说，那女客就是我侄女的主子，这些啊，都是那女客亲口说的!”

　　那群人的外围，立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女子。

　　唐素衣挑了挑眉，挎篮默默地离开。今日是她采买的日子，以往都是丫鬟来的。她为了调查鄂木，对花娘磨破了嘴皮子，才独自出门。

　　落脚在当初的茶摊，茶香迷人，那忙碌的身影依旧是她熟悉的佝偻着背的大爷。

　　大爷端了茶上来，坐在唐素衣对面歇息。“唐姑娘最近生活如何啊？”大爷笑呵呵的问。

　　唐素衣不敢也不能告诉面前这个满脸祥和朴实的大爷，她去做了……一个妓女。

　　“还不错，日子宽裕了些。”她露出笑容。

　　“哈哈哈，好好好。”大爷憨笑几声，脸上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唐素衣静品着碗中清茶，珍惜着待在茶摊里的每分每秒。只有这里，才能让她片刻找回自己——一个不是那么面目狰狞满腹仇恨的唐素衣。

　　“唉，真可惜啊～”大爷不知想到了什么愁眉苦脸地叹息。

　　唐素衣关切询问“怎么了？大爷。”

　　“唉，看见你这么大的孩子啊，我就想起那个以前常来的年轻人啊。他这孩子乖，也懂得疼人，总是领着他妹妹来我这儿喝茶，有时也给我打打下手什么的。可惜他不知怎的就再没来过，听街坊邻居说，他是去花枝楼当了……当了……唉!”大爷双眉紧锁，一脸可惜。

　　唐素衣却突然精神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连忙形容了一下鄂木大致的样子，又问道:“大爷，您知道他家在哪吗?”

　　大爷狐疑道:“嘿?唐姑娘怎么会认识他?又问他家干什么?”

　　唐素衣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我与他泛泛之交，最近听闻一朋友说他妹妹生病了，我便想着去看望一下。”

　　大爷听此，也就和盘托出:“原来如此，唐姑娘真是心地善良。那孩子好像住在永世街那边，你若要去的话帮大爷带点东西。”说着，他走至一大木箱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唐素衣。

　　“大爷老喽，腿脚不便。这是我准备给那俩孩子的花馍馍，是我家婆娘做的，好吃的很哟！你拿给他妹妹吃，望她早日康复。”大爷道。

　　辞别大爷，唐素衣便向永世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