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问坐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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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华妃失势后,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太后见宫中不太平,便召宝华殿的法师做法事,去去宫中的霉气。
皇后和李妁协理六宫,太后从中让沈贵人帮衬二人协理六宫。
这权利硬生生的分成三份,而皇后性子看似温和,想来对沈贵人多为忌惮。
就连李妁对待沈贵人也愈发亲近,其中有几分真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日,皇帝在景仁宫与皇后闲谈,正巧李妁、莞贵人、沈贵人在,三人本想退下,却被皇帝拦住了。
于是便商谈后宫月例一事。
沈贵人手拿着本子,端庄得体的说:“宝华殿的法师做了四场法事,共支出香火钱是一千八百两。”
“天气热了,各宫各处的宫女、太监们添了晌午的一份绿豆汤解暑,每日所得的银钱是三十二两。”
“慢着!”皇后道:“一天的绿豆汤是三十二两,那一个月呢。”
沈贵人心里盘算着,旋即绽开笑颜:“一个月九百六十两。”
李妁用绢子挡住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没有她什么事,她能不困吗?
沈贵人给那儿算着,皇后在那儿向皇帝汇报,而她李妁成了个工具人。
哪里需要哪里搬。
莞贵人跟沈贵人情同姐妹,一心为她欢喜,也不愿参合。
想到这里,李妁清澈的眸子瞬间深邃了起来,目光缓缓地扫了眼不自知的沈贵人,笑得轻快而又娇嫩。
皇帝将注意力分了两半,一半注意力正和皇后、沈贵人谈开支的事情,另一半注意力在李妁身上。
仅有一点点注意力在莞贵人身上。
李妁有什么动静,皇帝第一个便能察觉,就连他都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
可看到李妁嫣然一笑的样子,冷硬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穆妃笑得这么开心,想来是有好事了。”皇帝半调笑半正色的说。
李妁甜甜一笑,娇俏道:“臣妾哪有好事啊,只是想着有了沈贵人这一大助力,皇后娘娘和臣妾可算能偷闲了。”
皇帝看她侠促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李妁的鼻间,朗声笑着:“就属你鬼机灵。”
景仁宫一片和谐,可殿门外就没那么和谐了。
华妃向皇后来请安,但江福海阻挠,以各种理由不让华妃进景仁宫。
不曾想皇帝因李妁而爽朗的笑声传到了外面,华妃面色微变,抑制住自己的脾气执意要进景仁宫。
江福海泰然处之,不惧华妃,以‘皇上看到娘娘是否会动怒,圣体违和’为由,让华妃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此画面被赵晋看到了,他悄然离去,正见雪雁从景仁宫出来,赵晋同雪雁说了几句,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与江福海攀谈了起来。
雪雁再次进景仁宫,向皇帝、皇后等人打了个千儿,说:“奴婢请皇上、皇后娘娘、莞贵人、沈贵人安。”
“怎么了?”皇帝见是李妁宫里的宫女,语气不免放柔了。
雪雁回答:“回皇上的话,我们主儿该用药了。”
“药?什么药?”
皇帝牵着李妁的手,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竟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与紧张,内心也随之悬着。
“是坐胎药,主儿自生下五阿哥后,便迟迟不再有孕。时常觉得是自己的原因,不能为皇家绵延子嗣。”
“所以借着太医给主儿请平安脉的时候,才悄悄的找太医要了这坐胎药。主儿怕皇上责怪,这才不肯告诉皇上。”
李妁斜视着雪雁,然后眼圈微微红了一圈,声音夹着些许哽咽与伤感:“是臣妾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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