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并非是非黑即白。

听到白澈的问话天道沉默了一瞬，“还没有。”

“还没有？”

白澈蓦然眯起眼睛，这一句还没有有很多种意义，她不知道亦不敢想老师个中的含义。

“我本不会与此时苏醒，此番醒来更是冲击到了他的意识。”

“老师的意思是，尘心他的意识，已经陷入昏迷了吗。”

“他还会再醒过来吗？”

天道再次沉默了。

他闭上了眼睛，他的澈儿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说的那句师尊，谢谢你，以及对不起。

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

他知晓她的意思，前世缘前世了，今世缘今世续。

其实天道也不知道她护了这么多世的小狐狸，究竟是想护些什么。

但此刻，他想，他知道了。

他护的，是她身体内所封印着的白澈。

属于他的白澈。

“丫头，放心，我的意识会随她一起。”

“你的尘心，为师自会还你。”

“强加于你们身上的记忆，我代澈儿向你道歉。”

“虽说这声歉，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

已经强加于你们身上，就算道了这声歉，也早已无济于事。

但是，“对不起。”

算是临走之前，换一个心安吧。

“夜璃对吧？”

“你的身上，总让我有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这是澈儿她自己的选择。”

“那又如何？”

夜璃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状若嗜血，癫狂不已。

“轮回转世，灵魂是那个灵魂，可人，还会是那个人了吗？”

“尘心，你忘记了没关系，小澈儿忘记了也没关系。”

“我记得就好。”

白澈的灵魂是冥王亲手送入的轮回，并不是记忆消逝如同白纸，而是记忆封禁，寻找新的适合她的肉身，转世轮回。

逐渐恢复原本属于她的力量，属于她的记忆。

她骨子里的所有喜好依旧，性格依旧，只是忘了他，忘了他们而已。

这是她求他的第一件事，他不会拒绝。

但也不会放任自由。

但现在，神魂撕裂，诞生出了新的意识。

每一次轮回他都会将她放出，抹掉那新生。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有今日。

白澈淡淡的瞧着天道与夜璃。

她不怨，不恨，只是不解。

生于世，不是她所能选择的。

可作为他人的替身，难道她就该死吗？

两种意识，又为何一定要选择消逝一个？

同样都是一个人，又为何要争个你死我活？

他们都在期待着她的归来，可又有谁想过我的感受？

不，不对。

九宝琉璃宗，九尾一族，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想着自己，护着自己，爱着自己。

她不应该怀疑所有人。

不该。

腰间殷红的符印开始变得炙热，那一道又一道刻着古朴繁复纹路的锁链逐渐断裂。

那被困锁着的人缓缓踏出，却像是不习惯外界般有些恍惚。

“澈儿！？”

天道快步上前想要将那小人拥入自己的怀中，可手臂环抱间却是穿身而过。

不仅是天道怔愣，就连白澈也是怔愣了一瞬后，才像往日般笑的温婉。

她素手轻抬，勾勒着尘心的脸庞。

“尘心，师尊……”

沈煜铖唉，完了，我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沈煜铖大家希望留下内个小狐狸啊？

沈煜铖是千万年前的白澈还是千万年后的白澈亦或是两相融合后的白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