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要跟着我

题记：有时候愚钝才是面对生活最好的方式。

——[正文]——

秦桧懒洋洋地起身缓步挪向黑板,顺便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黑板，转过头去，“啊，老师，3√4对吗?”

“把过程写下来！”他接过女老师手中的木质三角板把步骤一步一步地写了下来，“老师，这道题是不是有点超纲啊？”

老师瞪了他一眼，看了一遍黑板上的过程后，恶狠狠说，“行了，回去自己的座位上，不许睡觉!”

秦桧翻了翻白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从被点名至下台，他的眼皮一直也都是低垂不起。

“切。”

“咦～”嘘声传来，更有好事者把脚伸出来跘他，不过他修长的腿轻而易举地跨过了那些小短腿，安然无事地回到了座位上

“报一下昨天考试的成绩，张小雅130，岳菲143……”

教室的气氛忽然沉寂下来，只可以听到报分数的女声，冰冷极了。

“刚刚那些报到的没满120分的，下课来办公室找我，这了张试卷难吗？为什么人家，岳菲可以考143？最后一道题是有一点难，不过也不是你们考这么差的借口吧？14个人？离谱！”

一中的卷子本来就是有难度的，但荟萃班的要求更是高的变态。

“秦桧，一百四十七分……”老师啤酒瓶底一般厚厚的眼睛随着脸部低下来染上了一层阴影，“一百四十七分……”那声音一字一顿，恶狠狠的，仿佛要吃人的样子，半天才咽下那口气，“咕嘟，”同学们也跟着艰难地咽下一口气，随后……

“一百四一十七分，那三分又丢在选择题第一题上了！为什么答题卡空着不填？”

“当真是看不出什么图形是轴对称吗？猪头！”试卷轻飘飘地飞着，明明被那么用力地甩出去，却又那么轻飘飘地在飞着，真是了不起啊，像极了某人……

全班哄堂大笑，男生的笑声因为变声期则是像鸭子叫一样刺耳，秦桧蹙眉，可脸上并无更多的表情，反而还带了一点微笑，他走上来，揪住那张试卷的一角，说：“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不过轴对称判断什么的的确是很难啊。搞不太清楚呐。”

然后面无表情地下去了。

“啊，对了老师。”他走到座位前转过身来，“忘了有东西没有还你。”他依旧低垂看那似乎沉重无比的眼皮，“嗖”，不知什么时候，一抹白色划过教室上空，掉入粉笔盒中的是那截粉笔!

然后无聊的一天从这节数学课开始了，历史老师是个有点秃的男子。

“喂！秦桧同学！”一个女声传来，他才从这些想入非非中走出。也是，他一个学生想这些干吗？老老实实地照着他们想让他做的去做是了。

他看着前面，只有墙啊。左转，还是只有墙啊。哪个白痴，还是听错了？

“下面！”他闻声低下头，看见那个名叫岳菲的矮个子女生，哦，真的是白痴……

他趁还早，马上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人，就当没有看见。

“秦桧同学！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不想回头，在内心点了两下头。

“喂?”一本东西砸过来，嗯，现在伸手可以抓住，停下来？或者调整步速也可以不被打中，不过那是不是有点假？

虽然他猜以他的演技应该是可以演得很自然吧……但他看见窗边的一个女人，在手里记着什么，便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前。

“啪！”历史书张开砸在了他的头上，几个不认识的人走来好奇地望过来，有可能是上节课的外班同学，不过班里的男生倒是一个个笑得像蠢驴一样，前仰后合。

他把头上的历史书用手拿起来，余光看见那个女的走了，刚刚他表现得还算正常吗？符合她的标准吗？他回头，用并未张全的黑色眼睛看着气喘吁吁的“罪魁祸手”，十分平静的面孔，只是头皮磕破了一点，流了点血。

“啊，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啦,也怪你，你刚刚干吗激我啊?为什么不躲开啊？”这个女孩子显然不习惯道歉。

“窝囊废秦桧，好迟钝啊，还不敢对女孩子发火！”有调皮鬼在后面寻衅。

“啊是，我是挺废物的，那今天就算了吧。”他把书丢给岳菲刚好丟进她的课兜里，并且没有打乱书的顺序。

不能出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手拿看历书，另一只手把额前发际线处那个小伤口用头发藏了起来，已经止血了，不过手上依旧沾上了一点。

下课再去洗吧。他告诉自己。这节课他上的很不好，因为偏偏是讲忠臣岳飞

的，岳飞抗金，自然少不了那个反派来凸显其英雄气概，于是“千古罪人”秦桧的登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全场似乎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却依旧得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似的坐着。

他觉得这些人真的好无聊啊，同名而已，至于吗？不过他人气本来在班里就不是很高，没有巴结过任何人。

他对父亲并无埋怨，名字嘛，代号而已，虽然，这个名字是有一些招人耳目。不过这名啊，也无所谓，又不是街上所有人都认得你。

这节课他被历史老师点名叫了好几次来回答问题，真是，又不是才认识他一天两天了，还这么幼稚。

“如果你上课再这样子无精打采的样子，也许真的会变坏。”也许她本来并无恶意吧,只是激励他努力学习，但方式不太对，不管是有心的还是天意，教室里还是起哄了好久。

不过好在历史课已经是最后一书课了，晚自习后,他背上书包,回家了，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天黑了，他从管手机处的老师手里取出自己的老人机。

出门，在教学楼前的老榆树下打电话给爸爸，“喂？”电话不久就通了。

“嗯，是我。”他望了望太阳，平时天早就黑了，因为是周六，放学早些，才三点钟。

“对，就我一个人，没有别的同学。你儿子可没那么大本事，拐个女孩子回家。”

“你那边还好吗？我？今天过得一般吧，不算太糟。待会儿去哪？”

“体育中心的网球馆是吗？我？我应该不用回家了吧，因为网球拍我有带着。”

“那……行，行，一小时后老地方见，我知道了，再见。”

他平时话并不多，跟父亲说话会稍微多一点。他放下老人机，把它塞进口袋里说：“出来吧。”

角落里的黑暗处走出来一个女生，她低着头，手拿着老人机，同样稀奇地带着老人机,是岳菲了。

秦检斜眼看了一眼旁边，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似乎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他这种人，似乎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

似乎对一切都没有感觉吧，却把一切都做得很好，那永远不会睁完全的眼睛，总是黑得那么彻底，似乎他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真是个高智值高颜值的怪物啊……

今天数学课上出那么一件事，她会羞死的吧？如果历史课上的事没有发生在秦桧身

上而是发生在她头上，她一定会哭的吧？何况她的名字是 与英雄同音。

秦桧看了她一眼，似乎把她一眼看透了，什么也没有说，她全招了。

“今天公交车上真是谢谢你啊，如果错过了那站公交车的话还真是叫人伤脑筋呢。”

“……”对方没有言语，漆黑的眼并无动静，这种人真的不能做拷问官，太可怕了。

“还有历史课上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不太习惯被人忽略吧，班长当惯了，哈。”

“……”对方依旧无言，似乎从来也没有要开囗的想法，澄澈的瞳色映着她彷徨的脸庞。该死，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最后，历史课上他们叫你的名字，把你与奸臣联系在一起，真替你难过。”

“这也不你的错吧？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白痴我现在可不比秦桧安全，快走吧，别碍事）”

括号里才是他想说的，但他没说，然后就走了，离白痴是越远越好吧。

他习惯一个人走了，少女被留下，无言如树。

体育中心到了，三点二十，体育中心离学校不远，步行，他的话一般十分钟。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黑色电子表，来不及了，他没有换上运动服就进了练习室。

教练在等他，网球课二十分开始，她头上扎着一个干练的马尾，粉色运动

背心,黑色运动裤，露出了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有马夹线的腹部，全身都是汗味，“你迟到了一分钟，秦桧。”她把手放在网球上，握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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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