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下39

墨白双手抓住祁夜的双肩，“不，都是真的，祁夜你看着我的眼睛，不，你摸”墨白将祁夜的手掌放置在自己的脸颊上。

“你摸”，他有温度，不是假的。

相伴依旧的情绪不做虚假，看着逐渐流逝喜怒哀乐的祁夜，惊慌失乱更是爬满心头。

“好像......是热乎的。”手掌下是真实的触感，是有温度的触感，祁夜的心没来由地安定了一分。

仿佛是怕下一刻便碰不到这触感似的，祁夜竟右手拉过墨白，将他死死地箍在怀里，“答应我，不论我犯了什么错，师尊都可打杀我，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祁夜最后那句的语气近乎哀求，墨白虽被箍在怀里，看不到现在祁夜的神情，但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想来定也是极其令人可怜，轻轻拍打着祁夜的后背，“不怕不怕，为师在，为师永远都不会不离开你的，放心。”

“好。”

祁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同墨白说这句话的，他独自进入心魔空间原是打算提升实力，好与那青云老贼有相争之力，却不知早在他被墨白带回的时候就被青云盯上了，青云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暗中给祁夜下了药......

因了“方才”的海水逆行让他误以为陷入濒死状态，恰好激发了祁夜体内的药性，而今......正是青云的药发作地正厉害时。

方才说完这句话，祁夜便一把将墨白向远处推去，自己则快步向着反方向跑去。

“师尊......永别了。”

“不！”

墨白吼得声嘶竭力，脖颈间青黑筋暴起，惧意连同恨意使得他将指甲握了血肉里，冷白的肉、鲜红的血，交加在一起，墨白朝着祁夜追去，一分也不肯浪费，因为多浪费一分，祁夜......他的徒弟便会多一分危险。

精神空间好似感应到了祁夜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不想墨白接近他，也不想墨白看到他现在喜怒哀乐逐一丧失的样子，他是自私的……他只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师尊……

墨白周遭的空间再次发生扭曲，事物都卷了起来，各种颜色杂乱地交织在了一起。

世界像是成了个左右不定的滑动块，墨白踩哪里一脚都会重心不稳险些摔了去。

等到精神空间再次恢复正常时，墨白眼前的景象俨然变换，仔细一看，是他同祁夜初遇的地方。

那时杏花微雨，闲来无事的他救下了仍是……一颗蛋的祁夜，还记得他稚嫩的声音冲他撒娇地喊着“漂亮的新娘”。

走进杏林，曾经的记忆便涌了上来，调皮的小祁夜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还骗人说是给他带的……他风流浪迹一世，在人间处处留（逃）情（单）被人捉到把柄的时候都在想着怎么快些带着小祁夜逃离，可小祁夜却好，自己一个人在哪个角落吃的正欢……

稚气却不娇嫩，为了一口吃的，不顾一切，没心没肺的样子简直软化了他的心。他不曾告诉祁夜当时他的心可是化成了水一般，他的心绪就连微小的一丝一毫也被他的动作牵动着……

墨白加快了脚程，不知为何，他坚信祁夜就在当年他们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