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章16

欧阳少恭【细想起来，自己身边的那个妇人，身上有许多巽芳的影子，连平时对他的习性，喜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谁会比她更关心爱护自己呢。他当时只把她当亲人长辈般爱戴，却万万没想到，这位慈爱可亲的老人竟然和巽芳会是同一个，怎么可能？怎么会？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寂……桐……

巽芳【看着夫君的惊惧，颤抖的声线撕扯着疼痛的心。虽对他如今的反应早有准备，然真正面临时，依然痛苦万分。不忍再看他的表情，难过地阖眼。】……看着……你去到青玉坛……看着你为寻到另一半魂魄苦心筹划、杀人如麻…… 【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懊悔、心痛之情溢于言表。】……我却……无法阻止…… 【因早便深知他非做不可的缘由，确实，没有任何人可以有资格和能力去阻止了。或许是无奈到了极致，明明是如此揭伤疤的话，却被自己说得那样平淡。】我知道……夫君体内太子长琴的魂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过去这一世，便再也无法渡魂……除非……能够寻到另一半…… 【思及为此小小心愿而葬送的诸多人命，悲怆之色更重，忍不住深深摇头。继而睁眼，目中坦诚，终是缓缓道出心中所想。】……可我……我不愿你为了这些……害死那么多人…… 【既已明了寂桐身份，自也能知那日透露他行踪的是自己。也许他暂未想起，可自己却不得不提，无疑更是在他心头重重敲了一记。复敛眸叹息。】……虽然……与雷严合谋，无异与虎谋皮……巽芳自己，亦是沾染满手血腥……但我知道少恭想要做的事情，比雷严还要…… 【话到此处，不由哽咽。抬头看向夫君，道出当时用意。可如今想来，自己是多么不自量力，夫君岂是这般容易放弃的？不觉有些自嘲，感觉自己依旧在说着不可能的事情。】……当初……巽芳仅仅希望……雷严能够将你关在青玉坛……我……慢慢想办法令你放弃那些可怕的计划……

欧阳少恭【背过脸去，不忍心让妻子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想想为了自己和巽芳的利益，而苦心筹划，杀人如麻，却没料想到巽芳会化作寂桐的身份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她是个善良的女人，见不得任何血腥的厮杀，却还冒着生命危险出来阻止，要不是自己视桐姨如至亲，只怕早已见不到如今的巽芳了，知道自己的事情比雷严还要可怕千倍、万倍，但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任何人都阻止不了那些可怕的计划，身心已痛到说不出任何话语】……

巽芳【见眼前人未出一语，不再看向自己，也自觉性地收回目光。的确，如今这般，又怎能再强求他接受这些事情？虽是不忍苛责，可越是如此，越能感觉到他心头的压抑。心中歉意依然难减半分，然出口却只能化为淡淡的无奈。】……恨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