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章12

巽芳【 眼前人的不解和疑虑看在眼里，知道下一秒便会转为痛苦和绝望，自己也同样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情景，可是又不得不去面对。夫君，不要怕，巽芳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既然答应过你，就绝不会食言，无论是生是死，都会陪着你。这次回来，就是想来弥补自己的罪孽，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夫君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的确不能完全归罪于他。可那些百姓，实在可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凡人都会有弱点。夫君的透彻与无奈，也属常态。可作为他身边最亲近之人，不但没能化解得了他的仇怨，反而令他变本加厉。是自己间接性地伤害了他们，如今又伤害了最深爱的夫君……若说残忍，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我……【该如何说出口，巽芳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自己。可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闭紧了双眼，将头偏向一侧，终是不敢再面对他的表情，语音极轻。】……我服下了“雪颜丹”……

欧阳少恭【巽芳极力掩饰的表情尽收眼底，尽管相信巽芳会遵守诺言永远地陪伴自己，可是万万没想到巽芳会服下自己亲手炼制失败的雪颜丹。张了张嘴，露出吃惊的神情，难道巽芳一直在自己身边而知道了雪颜丹的下落？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敢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心爱的妻子服下自己制作的毒药，这和自己亲手杀了她有何区别？已经杀了两个痴情的美丽女子，最后连巽芳也间接地被自己所害，老天为何要如此残忍，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肯放过？三个女人为自己痴情终生，却都给了自己不想要的结果，彻底的绝望打断了所有的思绪，只剩下一颗寂静沉默的心】……！！

巽芳【难过地看着他的脸，短短此话，足以将他从梦境里拉回现实。从惊异到恍然、从自责到绝望，每一次的变化，都如利针扎心，一根又一根。虽没有说话，但此刻可以感受到他无声的落寞。少恭此生辗转沉浮，经历了太多的变迁，所求不过一份真情而已，可这些上天都不曾给他。深深阖目，思绪也随之邈远。】 ……夫君……离蓬莱灭国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转眼之间，沧海桑田，巽芳，早已不复当年容颜。这样的巽芳，如何还能出现在他面前，更遑论相守。眉目垂得更低。】 即便巽芳依然在世，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之人……阳寿即将行尽…… 【在青玉坛时就有见过几次他炼丹的情形。有一回连续几日把自己关在丹阁内，后又失落地走出。巽芳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他是为谁而做。想必还是抱着自己可能存活的侥幸心理吧？那时他便已该明白了。只是万没想到，此丹竟会被人留意并悄悄拿走吧？加之重逢之喜，又有谁会去想那么多？天底下，终是再也没有比他用情更深之人……缓缓睁眼，明说。】 ……这些……夫君定然比巽芳还要明白……你……只是太高兴了……所以……不愿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