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章4

欧阳少恭眼眸蕴涛天巨浪久久未能平息，眉蹙沟壑晦暗难平，掀唇未语，心头泛起怀疑之色。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凝神细觑欲窥伺她内心，撕开伪装，巽芳岂是这些人可玷污的？凭什么扮做我的巽芳。缄默半响她眉眼神态动作以及脉脉柔情都同过去一般无二，镌刻在灵魂即便渡魂都无法令我遗忘。脑内蓦然显现回蓬莱遍寻不得满目疮痍，心中愤然眼尾攀红几欲癫狂滚嗓而言掺杂笃定。 “是……真的是巽芳……我……不会错认” “渡魂……一定是渡魂……又让我的记忆……变为错乱” 昔年情绪交杂掺揉和来，又陷入巨大痛苦之中，一定是渡魂让我以为她死在天灾之中，愧疚心疼怜惜尽数涌出，眼睫颤动痛意清晰可辩，对于她如今出现，却莫名感到恐慌，自己经历数次渡魂她为何还依旧年轻。不敢不能亦不愿去深究，以后弥补就是，她回来就足够了，她一定会喜欢上蓬莱的，永恒的国度，不会走向消亡。

巽芳眸中情意未减一如往昔看他一般，他眼底情绪亦被自己看在眼中，知道他必会怀疑，心中理解，也信他必会确认。的确是我，无人使诈，更无人可扮，巽芳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再瞧他眼尾攀红近乎癫狂，该是想到了蓬莱天灾，眼睫微颤心底莫名刺痛，回忆掀开往事历历在目。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好好的，巽芳知道，也想好好地等他回来。然而天灾一事都是你我始料未及，我曾亲眼目睹亲人逝去故土亡尽，心中悲痛无以言喻。幸存下来后，又生怕他回来找不见自己，故而一直守在原地未曾离开。我答应过的，便一定会做到。 “夫君……天灾过后，我在蓬莱，一直等着你。”　　 语句断续叙述缓慢，同时感知他情绪的变化，听到那渡魂二字更是替他悲痛，上天从不曾对他温柔以待，让他一世接一世重复这样的命运。不由生出丝愧疚，愧于自己未能在他渡魂时陪在身旁，可他不愿让自己看到……他到底在经受多大的痛苦，我不知道，更无法为他分担……心痛更甚继续回忆当年等待的情景，一并唤醒那时担心和煎熬的心境，他不可能不回来，必是出了麻烦。 “等了很久很久，都不见你回来。巽芳……只好去中原找你。” 说到此又暂时止住了话题，他痛色清晰一并牵动自己的心绪，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恐慌，默契使然迟迟不提雪颜丹一事，小心翼翼一点一点作着陈述，有意不一次性把所有来龙去脉交代完。

欧阳少恭“……巽芳” “……对不起……对不起，那一次渡魂我遇上了极大的麻烦，过去几十年……才能……在回到蓬莱，入眼的是满目疮痍……” 她唇齿缓叙当年之事痛意难挡，喉头滞塞启嗓唤名依旧缠绵却亦掺杂难以言说分毫的愧疚。颅内陡然刺痛陷入往昔心尖如百爪挠戳不得安，唇掀两分吁浊息。蹙眉眼蕴苍凉绝望。思绪回神搅痛不已，只能盼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