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清醒过来——”
咬了咬牙,襄铃手腕一绕,指尖结印暗暗捏诀,一串浅黄灵力朝罹天烬的眉心冲去。
九尾天狐的血统何等高贵,在青丘的这些年来她日日修炼,毫不懈怠,让人恢复记忆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只是襄铃忽略了一件事——她的全部法力尚未恢复完全,这一小部分恢复的,只能唤醒某些意识和部分记忆。
顷刻间罹天烬只觉得耳畔一阵轰鸣,大脑仿佛要炸裂一般,记忆如潮汹涌。
他紧紧皱着眉头,身子随着头痛欲裂轻轻战栗着。
——“我会帮哥实现愿望的。”
——“哥,你就像霰雪鸟一样,自由的飞翔吧!”
——“不,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只有我死了,我才能把灵力传给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罹天烬单手捂着脑袋,执剑撑地,金色的瞳孔划过一丝迷茫犹豫:“哥……?我要帮他实现什么愿望……?”
“不对,不对……”
仿佛是在喃喃自语般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罹天烬目光迷离地摇头,“他杀了我,是他,杀了我……”
“呆瓜!你哥哥他没有杀你,是……”
一旁的襄铃急得跺脚,急忙出言纠正,却在说完前被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住口。”
襄铃反射性顺着声音看去,火燚目光凶狠逼人,死死地盯着她,眼睛微微眯起:“烬……她在骗你。”
她在骗你……
她在骗你……
这声音如同山谷回音一般在罹天烬的脑中崩裂,游荡,与另一个命令重叠在一起:“杀了卡索,杀了他!”
“烬王子,冰族的卡索求见。”
“来的正好。”罹天烬恢复了些神智,挑唇轻笑,眼眸一暗,“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不可以,罹天烬,你别听他的!”
襄铃眼眶泛红,拼命摇头,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火燚的幻术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听到她的声音,罹天烬愣了愣,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挣扎,却转瞬即逝。
脚尖一踏,转眼已没了踪影。
“小丫头,现在该算算我们的帐了,你说是吗?”
火燚张扬地大笑,随即眼神一冷,吩咐道:
“给我把她,带下去。”
——————————————
浑身上下的伤痕血迹斑斑,静静地诉说着属于自己的凄惨经历。
原本明媚鲜艳的橙衫长裙已然被点点血斑覆盖,销魂彻骨的剧痛一浪高过一浪,潮水一般向襄铃模糊不清的意识袭来。
她咬紧不断颤抖的下唇,倔强的昂着头,眼神透出一股坚定。
如瓷脖颈上的赤色灵力还在缠绕,擦破了细嫩白皙的肤质,有暗红的血慢慢渗出,与那抹橙黄格格不入。
火燚笑得轻狂,深邃的红眸染上几分邪气:“从你踏入浴火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绝不是省油的灯。”
“那又如何?至少比你这种无耻又卑鄙的小人高尚得多!”
襄铃费力地勾起嘴角,扬起一个极为嘲讽的轻笑。
“黄毛丫头,你要知道……多管闲事,永远活不长。”
“火王此言差矣,我是在挽救我喜欢的人,而非闲事。只要能救他,我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