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眸色转暗,薄唇微张。
李承泽你大可再多说几句,试试我是不是真的会对你做什么。
范若若别开头不肯看他。
李承泽松开了手,安分的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范若若见他如此,自然知道戳到他的痛处,太子不过早出生几日便有个名正言顺努力的机会,而他平日里又要一副随心随性的样子,背地里还要努力学习,一旦把努力摆在面上了,那些太子党便要来暗戳戳的暗示他夺位等等。
连积极向上都能被人扣上帽子,翻出座位下放的几本书,哥哥和她用一个马车,她自然知道哥哥那些私藏,这可是连范思辙都不知道的秘本。
范若若拿出一本,拍拍背面的灰,得意的仰着小脸,轻轻咳了声。
翻过来,便写着兵法二字。
范若若盯着书封出神,哥哥看这个干嘛?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翻来看看。
犹豫再三,范若若还是翻开了。
李承泽微眯着眼,自然没有错过范若若的一举一动。
趁范若若翻书,侧着身子轻声靠近了些。
那第一页第一句便是天功第一,天道变化,消长万汇,契地之力,乃有成尔。
这是什么,李承泽有些疑惑,他自诩读书许多,说实话他并不曾见过这样开头的兵书。
手指微勾,他想要。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李承泽并未说话。
干脆让谢必安辛苦一趟好了。
范若若本不愿看的,她从未读过兵书,对其中的一些知识也是一知半解。
可其中有些想法实在是妙,即使是不太了解的知识她也可以看下去,这书似乎没有写完。
范若若翻了翻,一共只有两篇,第三篇也只写到了一半。
谢必安主子到了。
李承泽缓缓睁开眼睛,留心了一下范若若把书放在哪,便下了车。
阳光正好漏过车帘泄出。
范若若一时不能适应这样刺眼的光,遮着些太阳,半眯着眼,习惯性的搭上了伸过来的手。
那手臂坚硬有力不似女子那般细软。
范若若压着心中的怪异,先扶着下了车。
抬眼看去,竟然是紫底银花的布料。
他竟然还没走?
范若若今日格外娇媚,之前在车里看的不太清楚,如今站在阳光下,色彩的对比更加强烈,雪白柔软的皮肤,娇艳欲滴的鲜红唇瓣,一身华贵,不似往日寡淡,今日的她似乎要夺去太阳的光。
她今日竟然如此不同,李承泽眼睫微颤,这才回过神来。
她的手还未松开,李承泽自然也不曾放下。
是他错了,李承泽心想,他之前怎么能说她不够漂亮。
范若若垂眸,不着痕迹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拉开和李承泽之间的距离。
已然到了林府自然不再受他牵制,范若若头也不回的离开。
折扇微开,李承泽低语几句。
谢必安偷书?不好吧?
李承泽白了他一眼,一脚过去。
李承泽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那叫窃。
谢必安一挪脚,躲了他这一下。
小声嘀咕到。
谢必安偷和窃有啥区别,穷讲究。
李承泽自然没错过他的嘀咕,眼见一只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砸到谢必安的头后,又被弹出一个新的弧度最终以满分的成绩平稳落地。
李承泽给爷捡回来!
李承泽扶着马车吆喝着,哪有半点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