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要杀主人先杀我

现下周子舒还没心情管自己伤，还有一件大事今天必须得拦住了。

“叶前辈，子舒在此恭候多时了，辛苦叶前辈一路奔波劳苦。”

叶白衣冷笑，“你这是在存心嘲讽我吗，阁下既与大巫是至交，为何不自己求助，可笑我叶某山居多年已成井底之蛙，竟在天窗之主面前卖弄交友广阔。”当叶白衣风尘仆仆赶到南疆却才知道，周子舒和大巫竟是至交，什么叫啪啪打脸他算是知道了。

“抱歉，叶前辈之前委实不知道你所说的朋友便是大巫。”你老人家撂下一句我知道有人救你就不见踪影，谁知道你说的是谁啊。“我和他们的渊源说来话长，子舒有难言之隐，故此从未想过去南疆求医，这是在是误会一场。”

“少废话。”叶白衣愠怒，“这一趟也算是我还了欠温客行的人情，我只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知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了，“他是我师弟，是我此生的知己。”

“不成器的东西，亏你还是秦淮章的徒弟，他是鬼谷谷主，你以为他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是安了什么好心吗？”

“我说的知道是，我一早便知道他是鬼谷谷主。”这一路走来，要是他还不知道就枉在天窗这么多年，

“你已经和鬼主同流合污了。呵，好！没想到我叶白衣纵横一世，竟然被两个小鬼骗的团团转！”本来他还以为周子舒并不知情，没想到他才是那个蠢货。

“前辈，这么久你多多少少也了解老温的性子，就算他是鬼谷谷主也不是坏人。”

“鬼谷自入江湖，腥风血雨从未停止，你敢敢说这里面没有他的手笔！你怎么对的起秦淮章对你的教诲！”叶白衣怒发冲冠，拂袖打算前往算账，周子舒将他拦下。

“前辈，若是师傅在世也一定会原谅师弟，鬼谷多的是心术不正的魑魅魍魉，不应该把所有的罪孽都算在老温身上。”就算老温从未跟他提过在鬼谷的事，他也能想到一个孩子带着另一个孩子要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朝不保夕食不果腹，在那样的环境下老温还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是要袒护鬼主到底是吗？”叶白衣周身真气已然涌动。

“请前辈赐教。”月色正好，白衣剑出。

周子舒本就有伤，若是全盛时期还能拆个百来招，现在十招之类已落败。“还不放弃吗？”

“他是我师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你想踏入四季山庄就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冥顽不灵。”话语刚落一袭红衣带着凌厉的掌风不知从哪飞出直逼叶白衣，叶白衣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当世无人可及，以前他只当跟温客行过家家，现在是下了杀心。

“叶白衣，你没资格杀他，当初若不是容炫，甄如玉夫妇怎会遇害，这天下最没资格的就是你！你配吗！”若甄前辈一家没有掺合到这事来，老温有爹爹娘亲宠着长大，拜入师傅门下有师兄师弟陪着闹着，还有阿湘，年纪差的大了点也没关系，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一切都水到渠成，没有杀戮没有仇恨，他的师弟该在阳光下笑的肆意好好当他的温大善人。

“叶白衣，就算你今日杀了我，我死以后必化厉鬼和这万恶的人间纠缠到底。”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吗，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我不甘心啊。父母之仇未报，他还没有看到那群伪君子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还没有跟阿絮尝遍世间的美酒，他想看他的丫头为他披上嫁衣，他一定十里红妆娶回家，他的丫头从来就是个美人坯子穿上嫁衣一定风华绝代。

“要杀我主人先杀我！”本来她是睡不着，主人不知道和痨病鬼又去哪鬼混了还不回来，她干脆也出去转转正好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她要追的鸟不知道飞哪去了，但是却看见主人和痨病鬼被人打倒在地，什么人能伤他们，一着急就冲了出去。

“你这小娃娃是谁，走开。”叶白衣不欲与她为难。

“姑娘我是你姑奶奶。”周子舒就知道顾湘这嘴迟早要遭罪，叶前辈发火了。

“阿湘，你来干什么，走！”温客行惟恐叶白衣伤她，想起身却动弹不得，好久没受这么严重的伤了，丫头快走啊。

“主人，你放心，阿湘护着你。”小时候你伤痕累累护我无虞，现在你受伤了阿湘护着你，纵使不敌，要杀你先杀我。

“主人？有意思，我看你年纪也不大竟也是鬼谷的人，那便留你不得。”

“老怪物，住手，有什么你冲我来，她只是误入鬼蜮的迷魂，她属于人间。”他娇宠大的姑娘没有半点阴暗的样子，神采飞扬顾盼生姿，凭什么要她的命。

“身在鬼谷，还跟我谈干净，可笑。”

“是，我不是好人，但你又能比我好多少，当年你要是在容炫铸成大错之前把他带回去哪有后来的破事，或者在容炫死后出来说句话，我主人也不会颠沛流离半生凄苦。长明剑仙，好威风啊，当年你又去哪了，你徒弟死了你伤心，难道就你徒弟的命我主人父母的命就不是命吗。我告诉你，若论是非对错那些惨死之人的血债也有你的一份！今天大不了你把我们三人都杀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好轮回，我就不信你不会噩梦缠身，九泉之下你的好徒弟还有没有脸面对为救他而丧命的甄家夫妇！”主人的旧时她都是从周絮那听一点，成岭说一点，主人半真半假讲一点拼凑起来的，周絮认他这个前辈她顾湘可不认。

叶白衣缓缓落下举剑的手，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辩的无话可说，叶白衣啊叶白衣，真是够了。

“温客行，今日你的性命我暂且留着，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为祸江湖，我必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