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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丽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杨洋，“是、是啊？我还能在他鱼塘里下几次毒不成？”

还没等杨洋开口，曾锦姿就明白了杨洋刚才那一口气吸得是什么意思了，“汤家的鱼塘去年连着被投了两次毒！如果你只投了一次，那第二次是谁？”

龚丽也呆住了，不过只是愣了几秒，便连连摆手，“这个真的不能冤枉我，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你们想想，汤斌那个畜生，把我女儿祸害了，我那么恨他，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就是那一次投毒，不瞒你们说，也不怕你们笑话，回来之后，我两条腿都是软的，心里后悔的不得了。就那么一次，我便一直担惊受怕到现在，生怕他哪天会回来告我要求我赔偿损失。我怎么会弄两次？”

龚丽的神情就是一个胆小怯懦、带着重重家累的中年女人特有的那种表情，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强者制定的那些规则和法律不过是束缚老实人的，那龚丽一定就是被束缚的那些人之一。

曾锦姿皱起了眉头，疑问的看向杨洋，“那第二次会是谁？”

龚丽摇摇头，“不知道啊，这一片儿，除了我们家刚从外地回来不久没有房子，就算是承包小鱼塘的，谁家也都有个窝，没有谁家把孩子带过来的，那畜生应该不会是在外头也祸害了谁家姑娘吧？”

曾锦姿苦笑，“也不一定只有祸害了人家姑娘才能跟人结仇。好了，谢谢你的配合，你报的案，咱们受理了，如果能找到汤斌，一定会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放心，我们也会保护你女儿的隐私，不会让她受到二次伤害的。至于汤斌是死是活，到底在哪里，我们也会继续追查，当然，暂时也不会排除你的嫌疑。”

龚丽感激的看了曾锦姿一眼，“谢谢你的理解，至于汤斌的失踪，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你们查，只要你们不要当着我孩子查就行。”

窄窄的鱼塘埂上，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杨洋的手紧紧地牵着曾锦姿的。月光如水，曾锦姿却没有心情与眼前心爱的人儿谈情说爱。

“你说，龚丽会不会跟我撒谎？”

杨洋回头看了曾锦姿一眼，微笑着说道，“我觉得她不像是撒谎。”

“那就是说，第二次投毒的人另有其人？”

“如果真的有第二次投毒，那么应该是另有其人。”

“我不懂……”曾锦姿没有弄懂杨洋话中的意思。

“你想，汤家的鱼塘两次被人投毒，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肯定是汤斌夫妇自己传出来的，但是据龚丽所言，汤斌大概也猜到了是她干的，因为心虚他连找龚丽赔偿都不敢，那么传出消息的人，肯定不是汤斌，那也就只能是他老婆了。”

“嗯，没错，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曾锦姿还是不懂。

杨洋摸了摸曾锦姿的额头，宠溺的笑道，“咱们接着梳理，他老婆传出的消息，说他家鱼塘被人接连投了两次毒，第一次，他们夫妻俩自认倒霉，拿出积蓄又四处借钱，下了第二茬鱼苗，结果又被人投毒了，也就是这一次，汤斌不堪重负，离家出走。两次投毒中的第一次，咱们找到了事主龚丽，她也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并愿意承担后果，而这第二次，她理直气壮的否认了。咱们查了一天，目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嫌疑人了。那你说，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曾锦姿愣了愣，“该不会是汤斌老婆故意自说自话，放出的假消息吧？”

杨洋打了个响指，“聪明！但是这只是猜测，也有可能他家真的就这么倒霉，被人下了两次毒。”

“可是我既想不通汤斌老婆为什么要放假消息，也想不通其他什么人会下毒。”

“慢慢查呗。”

“怎么查？”

“当警察这么久了，不知道什么叫顺藤摸瓜吗？”杨洋故作鄙夷的瞥了曾锦姿一眼。

“怎么摸？我现在连藤在哪里都不知道。”

“明天起早点儿，我带你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