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30）

栖夜起身往洗梧宫走，准备去看看差点就没了的便宜侄孙，顺便去瞅瞅那位凡人素素。嗯，只是顺便。

还走在半路呢，就看到一个红衣尤物，额描凤羽，面若纸描，活色生香。

皮相妖而不冶，艳而不俗。

这是天生的妖精，美艳得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美人儿一脸凶萌，气势汹汹地提着一柄宝剑就要去找夜华。

栖夜瞅她一眼，见她看过来，蹭蹭蹭往后退了好几米远。

这小美人儿神魂有异，身上隐隐开始汇聚的桃花劫气猩红得煞人。

风云将起，栖夜表示自己只是一朵娇弱的小莲花，可怜弱小，瑟瑟发抖。

恰巧，一个仙娥过来找栖夜，栖夜朝白凤九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为了防止自己被小美人儿记住，名字都没报，直接就走了，反正也不熟。

小仙娥是乐胥的人，栖夜跟着她找到了在瑶池喂鱼的乐胥。

嫩绿的莲叶皆天，赤金的游鱼曳尾，菡萏婀娜，池水清澈，乐胥立在其中，雍容华贵。

栖夜“乐胥娘娘。”

栖夜见礼。

乐胥“素锦啊，咱们也好久不见了，过来和本宫谈谈心。”

乐胥笑得格外热情，朝栖夜招招手，温柔而亲切。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八百年不联系，一上来就笑得这么灿烂，说不是有事相求她都不会信。

而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么想着，栖夜还是上前，站在乐胥边上，摸出一把饵料，和她一起喂鱼。

作为天帝长媳，乐胥在待人接物上的情商一直在线，没有一上来就要求栖夜做这做那，而是先回忆共同经历的温情过往。

嗯，好像寥寥几次见面都是在公共场合，虽然天帝让乐胥抚养栖夜，但过了最开始几百年后，乐胥私下里的关照极少，只是时不时会命仙娥送些衣食。

乐胥强行结束了尴尬的回忆往事，终于把话题往今天会面的主题上拉扯。

乐胥“素锦你也算是我亲手带大的。夜华从小就被天帝养在身边，同我接触的也少，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夜华……balabala”

乐胥开始吐苦水，诉说千万年来疏于与儿子往来的痛苦，情真意切，试图让栖夜感同身受。

栖夜保持优雅的微笑，对她的话，虽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还是不时回应。

栖夜“嗯。”

栖夜“啊。”

栖夜“原来是这样。”

栖夜“然后呢？”

栖夜“后来呢？”

栖夜“娘娘辛苦了。”

栖夜“……”

乐胥“我一直想为夜华多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乐胥失落的语调中带出愁绪，仿佛人间的绵绵阴雨。

正题来了！

栖夜一个激灵，放飞的思绪回笼。

乐胥“夜华他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从凡间带了凡人回来。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偏偏他幼时便于那青丘白浅定下一桩婚约，那个叫素素的女子偏偏又怀了夜华的骨肉。”

乐胥欲言又止，幽幽叹息，带出绵绵愁绪。

乐胥“这正宫还未嫁娶，便有了庶出长子。本宫担心青丘的那位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刚刚青丘的那位白凤九就是为此事来闹的吧？”

说完，睁着幽怨的眼睛，一脸慈母的忧思，眼含期盼，殷切地看着栖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