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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愿君自安好 第三章 我的眼睛很好看里面藏着你

话凄凉自难忘

  转眼间又是一年冬至,宫中的冬至宴饮内府精心准备了好久,可是左等右等终究还是只等来了后宫的几位娘娘,皇后和几位妃嫔都派人去请过陛下了,可是都是无功而返,皇后实在束手无策只好派了冷寿光去请陛下过来,冷寿光只在御书房门前说道:“冬至宴饮是宫中大事,容奴婢说句僭越之言,陛下如此不知轻重娘娘会放心不下的。”冷寿光虽然为言明是哪位娘娘,但刘平心知肚明冷寿光所言为何人,于是摆驾宴饮会,他刚刚坐定没一会儿就听闻弘农王妃求见,唐瑛进入大殿,郑贵人出言讥讽道:“王妃好大的面子,居然这般姗姗来迟。”唐瑛没有理会她的出言不逊,这也是念在她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陛下缓缓开口道:“这些年王妃为了汉室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来人将新供上来的狐皮和绸缎拿上来,赏。”唐瑛自然不必多言就会了陛下的意,看着坐在正位上的陛下和曹节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谢恩以后唐瑛也在侧位坐下了。宴饮过半大家也有了几分醉意,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一个老臣说道:“陛下虽值春秋盛年,国本之事还是不得不考虑,这也是各位娘娘应该为汉室贡献的,太子不立国本不固会引起动乱的。”陛下没有严词拒绝,唐瑛也等待着陛下的回答,她相信有些分寸陛下还是有的,陛下缓缓道:“汉室需要子嗣来稳定人心,而汉室能稳定人心的只有太子,这件事情朕会慎重考虑的。”众臣皆以为陛下此话确定了太子必为皇后所出,就连曹节也以为陛下已经渐渐在原谅自己了,只有唐瑛知道陛下这是为形势所迫才这么说的,而只有陛下自己知道这些话是她对自己说过的,宴饮在鼓瑟笙箫里渐渐落下了帷幕,众臣也陆陆续续的散去,陛下吩咐丫鬟把郑贵人带到御书房等自己,而眼下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陛下在走廊上吹着风,唐瑛也出来了告知了陛下她和孩子的情况,陛下叹道:“朕不仅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合格的夫君,于英儿来说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唐瑛虽知陛下有诸多不得已,想劝说陛下无需自责,可是发现自己无从张口更明白此时说再多也无益,也就放弃了,只是说道:“陛下之意,臣妾会代为传达的,徐州那边有臣妾在陛下尽可放心。”说完行礼告退速回徐州了,陛下也回到御书房,发现皇后和几位妃嫔竟然都在此静候不禁心下一惊,接下来几位娇娇女子皆下了大礼异口同声道:“臣妾等特来请罪,未为陛下诞下皇子是臣妾等之罪,望陛下恕罪。”陛下唇角勾起纨绔子弟的笑容,戏谑道:“看来今夜朕要做一个色令智昏的君王了。”于是美酒佳人酩酊大醉了一场,醉后陛下哽咽道:“知道吗,你每晚把整个身体缩在宽松的衣袍中让朕好生心疼。那样子全然没了白日里的杀伐果断昂然无惧,宛如一个害怕至极的孩子那般,朕说过会保护你的,到头来终究还是朕食言了。”众妃嫔以为陛下这次是真的醉了,只有皇后和冷寿光明白,陛下这番话字字真心,更是字字令陛下锥心刺骨,曹节命各宫的丫鬟带自家主子回宫,陛下用仅存的最后一丝清拉过郑贵人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而后放开令人送她回宫,陛下害怕自己此刻会失去理智做出“出格”之事,最好的自己当然要留给自己最爱也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她始终是自己心头抹不去的朱砂痣,一旦泪水浸染便会疼的刻骨铭心,现阶段也只能相思不相见,附上那句——惟愿她好,静待来日与佳人山水再相逢。

  次日早朝之后,郑贵人正在御书房伺候笔墨,此时荀彧求见,见陛下日日这么将郑贵人放在身边,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如今已是时移世易,您也该去看看皇后娘娘了吧,娘娘也有诸多身不由己。”其实陛下为何如此多数朝臣都是知道的,当初的那档事一直都是陛下心里过不去的坎儿,陛下刚刚准备出言斥责荀彧,突然冷寿光求见,他递上一封书信道:“王妃托奴婢把这封书信交于陛下,请陛下亲启。”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写着“要事上奏,陛下亲启”,荀彧接着说道:“祭祀之事还望陛下早做决断,臣等静候陛下御令。”说完便行礼退下了,荀彧的话令陛下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悦了,摒退了郑贵人,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封信上,那娟秀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于是打开信读了起来,信上写道:陛下,许都之事唐姐姐已然告知臣妾,祭祀乃关乎国运之大事容不得片刻地推辞,曹操及皇后之事陛下还是该尽早不予计较,皇后毕竟是曹家女陛下怠慢不得,面对曹操陛下切勿过于急进,关键时刻当以天下黎民为念……最后面附了一行小字:妾于徐州待君归来,一切安好请君勿念。他分明看到了信纸上粘上的还有她的点点清泪,叹道:“这天下也只有你一人懂朕,你放心朕不会再让你忧心了,有王妃在你身边照应朕也可以放心应对曹操,至于皇后……”刘平决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迁怒于曹节,毕竟他已经在宴饮之上令群臣误会了,不过他心下说了一句:不是任何人都配得上做太子之母的,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谁合适而不是谁有资格。于是许久以来第一次传召了皇后,接到陛下口谕丫鬟太监都惊呆了,也松了一口气陛下算是原谅皇后娘娘了,他们也不需要在在陛下娘娘之前苦心孤诣地周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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