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鹿敦煌

暃自嘲地别开眼睛。

暃“不，我并不知道，或许可以问问经常出去采玉石的矿工。”

暃于是召来经常采玉石的矿工，矿工说用玉石的髓液洗濯眼睛或许会有效果。

龙套“但是这种法子极废玉石，可能碾碎几千克玉石就得到那么几滴玉髓。”

暃于是一挥手，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庸。

暃“玉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玉石。”

暃“就这么办吧。”

瑶“……玉石开采是要矿工的吧，任务量会不会太大了。”

暃“这算什么，一个矿工一天几万的工作产量都是常态。”

瑶“好家伙，你们这比封建主义还压迫，玉城子民不会有怨言吗？”

暃“没事，这可是大将军的意思，我们玉城上下都听大将军的。”

瑶“？？大将军，你不是说自己是大殿下吗？”

暃晃了晃食指，轻声对她说。

暃“嘘。”

暃突然唱起了歌谣。

暃“敦煌苏醒在春暮，迎来六月炽烈的风。我见那风过林梢，云蒸霞蔚似青山上的狼烟。醉眼朦胧挑灯看月，繁星吟游星海昏黄。塔布拉马干沙漠衔天接海，如伏于夜色中酣睡的凶恶巨兽，罗布泊声势浩荡，水何澹澹一泻千里。”

暃“夏初的敦煌有少年的青涩张扬，莫高窟中佛像褪了潮意，平和抿唇低眸。冬眠的小鹿在晦涩梵音中悠悠苏醒，又转身跃出壁画，头顶纵横交错的鹿角蜕下旧壳，绽出圣洁的花。”

暃轻声吟唱，陆辰琛从他华而不实的曲调里，好半天才听出来歌颂的是他。

暃“神鹿扬蹄来到月牙泉边，野草枝桠疯长泛着青绿没蹄，汩汩一汪清泉流淌。它垂头掬水来饮，每挑灯望见天上的月儿照着地上的微光粼粼，地上的月儿又将天上的倒影切割成星星点点，波光荡漾着的，是独属于它的独一无二的月亮呀！它阖眸浸于泉中，抱了满心欢喜。”

暃“身披云霓的九彩神女寻得它来，她的住所隐在沙漠尽头黄山漫天之处。沙尘过后风卷席残云，那方亭台楼阁却纤尘不染。它寻得那倚崖蜃楼来，鹿蹄险险踏上万绝壁，然而后腿又骤然蹬地跃起，直往世界的尽头去。鹿蹄虽快，却仍赶不上时光。只不过别后十三春，眸子一睁一闭，蹄子一抬一落，刹那间踏过千秋万载，跨越沧田桑海，在项上铃铛清脆叮铃声中，又回到眼下的敦煌。”

暃“它纵身扬蹄跃回莫高窟，于月牙泉边停住脚步。扬手拨开鸟下绿芜，恰似拨云见月。玉指间捻了支菩提叶，垂眸在水面倒影上轻轻地描。云籁流逸在天空做衬景，悠悠升起轮金乌在山脉上跳跃。”

瑶“这歌唱的是神鹿和敦煌？”

暃“正是。”

瑶“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暃“这是一个传说，神鹿会解救玉城子民于苦难水火之中，而恰好你是个鹿。我曾经有幸目睹过敦煌壁画，你身上的衣服设计带有敦煌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