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扭曲

还有一个使得父母被迫将其带在身边的很大的因素，源自于早恋问题的出现。李小可曾无意间偷听到兄长背着她在母亲面前报告这一状况，那是在学校放长假，她两个一同去到父母工作所在城市时发生的事。当然，作为当时也只有十来岁的兄弟姊妹而言，他知道自己对李小可出现的各种问题的应付精力有限，甚至无能为力。他虽早已过了用暴力对待她的年纪，但其本身也有自己的情感需求和空缺有待填补。因而只能将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报告给大人，然后等待他们如何数落和教育李小可。

很“庆幸”的是，这使得李小可可以留在他们身边，尽管当地的学杂费比家乡高出许多。因为贫困生助学补助的缘故，家乡的学校给他们减免了学杂费，还给了一笔助学补贴，这样就减轻了父母的很大一部分负担。就因为她的不懂事，而又要让父母多花上不少冤枉钱。更可悲的是，她当时还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一副有奶便是娘的模样。后来她想来，也不知是自己心态无比乐观，还是自己心太大，自幼到大如此辗转，到那时竟还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家境竟是如此贫寒，身世竟是如此凄惨。

因为时机不对，李小可在休学了半年之后，才又重新入的学。可以想见，又是陌生的学校，陌生的老师和同学，加上全国各省份教学课程和教育水平的不同，她又一次需要独自面对周围的一切。

因为语言的差异，这些从全国四面八方借读在这所民办学校的外地学生，很自然而然的跟当地的同学有些格格不入。在当地的同学之间操着一口流利的当地语言侃侃而谈时，外地学生们却还要在心里默默猜测着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

比其他人好一点的是，由于自小在当地待过几年光景和读过几年书的缘故，李小可会说一点当地的话，再加上与当时另一个性格有些内向的当地女孩子玩得比较好，因此她的境遇竟还不至于太过糟糕。

但那一切都只能说明她太过乐天派罢了，如此说是因为当她的成绩直线下降，从第三排的座位渐渐变成倒数第二排的时候，她满脑子里想的竟是如何克服自己由于自卑心理带来的各种障碍，而她竟用了最错误的一种方法，那就是通过不断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来填补。不过除了自己所谓后知后觉的乐天因子作祟之外，与父母的言传身教也脱不开干系。

比如说，他们从不过问她的学习，无论成绩是好是差；比如说，他们白天一大早出门工作，晚上下了班之后通常会做的消遣便是打开电视机；比如说，他们从来不会关心自己孩子的心理健康问题，在明知她不喜欢外人来家里的情况下，照常喜欢周末约人来家里吃饭喝酒，还经常使唤她跑腿买菜买酒；比如说，他们常常自动忽略掉自己孩子的感受和想法而用他们的主观意识来行使自己的主权做事；比如说，他们常常将“上学有什么用？我们公司大学生大把，还不是一样拿着一点点工资”挂在嘴边……这种冰山一角的插曲当足以扭曲一个孩童正常的思维意识，更不要说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