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景

作为家中的老幺，李小可的父亲自然是被母亲以及哥哥姐姐们都袒护的对象，但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生存环境，并不允许有多余的物质条件纵容他的任性，因此也是挨了不少的打以及吃了不少的苦头。

李小可的奶奶改嫁之后，曾带着李小可的父亲去另一个地方住过一段时间，只是要带领着一个戏班子的人整天忙里忙外，着实没多少精力投放到自家孩子身上。且说过去的戏班子，那可是五湖四海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台上的角儿们堪比如今的不等流歌星，因此可以想见父亲的童年在怎样的环境和氛围下“凑合”着成长了一段岁月。

时至今日，李小可仍能从她父亲的生活作风乃至语言当中，捕捉到一丝对方过去的生活痕迹。不仅是因为她幼年时也曾在那样的环境当中生活过两个月的时间，更是因为她的父亲喜欢钓鱼养花，爱看说学逗唱节目的喜好，甚至在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自娱自乐，哼上那么几句。

与其说是跟着奶奶生活了一段时间，不如说她是被寄养在对方那里更为妥帖，因平日里对方总是早出晚归，再加上当时年幼无知，因此实际上李小可对她的印象是少之又少。长大以后的李小可再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觉得也只是见过她当初的那一面而已，往后便再无任何照面。对她的印象也并无半分，只依稀记得那装戏服用的大旧木箱子，和唱花脸角色所穿的传统黑色高筒靴子。

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总之他们这个大家族在当时的外人眼里，真真的是穷的响叮当，人人都避之不及，好似生怕惹火上身。当然，这个是后来去探望她的姑姑伯伯们的时候，双方闲聊家常时提起来李小可才听说的。每每提及往事，皆见长辈们泪流满面，初听时只觉得气愤难当，后来说得多了，他们便也没了往日那般激动之情，而她也渐渐看得开了。

因李小可自身生活环境的缘故，对人趋炎附势人情冷暖感触颇深，因此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便更加知晓人生在世着实不容易，而那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也只不过如同那花间的一壶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各有千秋百态奇出罢了。不过，若说上一辈的人什么脾气秉性，也只不过是受了他们那个时候的社会影响，以及他们自己祖辈父辈的影响罢了。

在李小可的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后，两人就出去工作了。说是工作，也只不过是给人打工赚取酬劳而已，这在当时的年代，是很流行的一种工作方式，就是放到现在也不例外。

李小可觉得好笑的是，当从外面打工回来的老同学口中，听见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面上显示自己像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时，她没有表现出半分来。在她看来，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但是这又如何，与其惹得人不高兴，倒不如让他们继续“得意”下去，或者是哪天等他们自己回过头来发觉好笑再来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