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别无选择

待将那个小神仙打发走了之后，白子画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再是当初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了。心里便只有她们母女的平安。其他门派里的事情，他早就不想去管那么多了，不管是作为曾经的长留掌门，还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仙界至尊，他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比不上平平淡淡才是真。可是，虽然他白子画自己不去找麻烦，但是不等于麻烦不来找他白子画。这他与生俱来的而且也推脱不了的责任。这也是当初他把长留天下看得太重，而枉送了花千骨的性命，而现在的他已经反了过来，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家人重要，尤其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个人，那更是重中之重。

　　可惜的是自己，直到现在为止才发现这个道理，不过好在现在还为时不晚，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她却偏偏已经变成了，曾经那个在长留时自己的模样，而且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爱上了她，可是现在的她却偏偏已经变成了当初自己想要她的样子，他这才明白过来，当初那丫头的爱是多么的卑微，卑微到只要自己亲口承认了，她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而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虽然是每天都几乎是在一起，可自己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她对自己感情上的疏远，再也没有在长留绝情殿上那个时候的亲密关系了，白子画有些苦笑，她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正是自己当初一直想要的结果吗？现在求仁得仁，自己还有什么好报怨的。

白子画此时此刻才知道，那丫头当初的那份对爱情追求的勇气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与卑微，甚至于卑微到了骨子里，而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当初的她一样，爱而不得十分的痛苦，只不过比当初的他好一点的就是，她除了对自己若即若离之外，还像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动作了，谁让当初的自己对当初弱小的她爱搭不理，现在的她却偏偏让自己已经是高攀不起的样子了。

　　诚然，她在青丘是与自己住在一起，就和当初在长留时的一样，一样的循规蹈矩，可是现在的自己心里，却偏偏十分的不舒服，白子画看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的当初伏羲上神亲笔写给自己的那份婚书，看着上面用烫金墨所书写的祝福，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在现在看来却偏偏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大笑话，而就在此时，白矖上神却走到了自己儿子的身后，看见自己儿子神情恍惚，又看了看被他捏在手里已经，差点就被揉烂了的婚书，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还是有解决不了的小疙瘩，便将他推到了小院中的紫藤树下的石桌旁，身后的这颗紫藤树还是当初他们去碧海苍灵那里，在东华帝君的那一颗母藤之下捡来的几粒种子而种下发芽长出来的，一转眼就已经是郁郁葱葱了。

可是她的心里的坚冰呢？是不是也在开如渐渐的融化了吗？

正在白子画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也知道伏若灵的读心术是老凤凰折颜所授。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话，若灵她知道多少，反正现在自己的那点心思，自己早已经向那丫头坦白过了，就算是她现在知道了，自己也觉得是无所谓了。反正这事情已经是六界皆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不过是现在的她，却偏偏没有当初在仙界之时，那样为了自己心中那份所谓的爱，而那样的不顾一切的勇敢，反而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没有了当初的那个样子，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的事情了，而现在的重点的事情是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天劫之难。

但是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的想法倒是难得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想以自己的一己之力，来独自承受天劫之祸，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特别是那个为了自己而双足俱废的白子画）上辈子的为了自己，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挨了六十四根销魂钉，若不是当初在长留之时师叔点醒自己，恐怕以他白子画的性格，他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开口，把这些事情抬到明面上说出来的。只不过在伏若灵这里，只要是若灵想要知道，他就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秘密了。

他白子画从来到了青丘这里了之后，就没有打算再瞒伏若灵什么事情了，所以现在他也想开诚布公的与自己心爱的人谈谈以后的事情了。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的白矖上神，现在也想看看这个未来儿媳妇的态度是怎么想的，毕竟现在看来，魔帝即将出世祸乱六界，而这丫头作为女娲娘娘的嫡女，她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的那一环，如果她就像当初自己的这个傻儿子一样心怀天下，那么这门婚事，就有可能会等到这丫头的来世才能够完成了。如果她想要的是平静安稳的生活，那她大可不必被那东华帝君给搅和到这个死局中来，让大家都那么的痛苦不堪。

　　而伏若灵现在看着他手里那张几乎快要被揉烂了的婚书，便知道他对自己母亲，所赐下的这段姻缘是如此的看中，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该怎么去处理，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出来这丫头也是个被东华帝君拿来当枪使的可怜之人，没办法，谁让这丫头是从女娲娘娘的肚子里爬出去的，而且从上古时代的时候说起，女娲一族的宿命便已经和六界苍生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所以不管这丫头怎样，她都难逃这一劫了，所以现在自己儿子手中的那张婚书能否有用，就只能是看这丫头的态度如何了，其实在仙界之时，自己的孩子是有机会和这丫头成为夫妻的，只不过是当初仙界里那些无知的蠢货，却偏偏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这段美满幸福的姻缘硬生生的，说成了让大家都误会的生死之劫，才让一个魂飞天外，另一个差点就报憾终生了。

不过现在的她虽然在帝君的帮助之下回来了，可惜的是她的日子却同样不好过，这一世的她却偏偏背上了很重的责任包袱，就像是上一世的自己那样，心怀天下众生，却偏偏容不下自己，容不下爱。那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所有的付出就通通化了乌有，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白子画不想这辈子还犯上辈子的错误，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是静静的坐在石桌的一旁，等着身后的伏若灵，等着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可是此时此刻的伏若灵，看着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的态度，心里也直发怵，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身旁轮椅之上的白子画，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白子画却是希望她能自己拿一个主意。

可是当白子画认真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的脸却偏偏“刷”的一下就红，而他的脸也“刷”一下也红了，而不巧的是，这一幕正好被提着桃花酿走过来的折颜和白真看见了，他们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接着便为在座的几位布下了酒杯，并倒上了桃花酿：“尝尝吧！这是用你们儿子从长留出来的时候，带过来的酒方子所酿出来的佳酿，你说说，你这儿媳妇，明明早就已经对你儿子动心了，但是因为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规矩，迟迟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不过你这儿子也真是的，直到了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听到了折颜的一习话，白矖也明白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的感情，是不太牢固的，当然也就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并不是一张女娲娘娘上古的婚书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不过当初在不周山底的时候，自己对这丫头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其实在那个时候这丫头对自己的那个态度，不过当时什么都还没有明朗，而当时自己也拖着浑身伤痕累累的身体，她都没有嫌弃自己的身体与身份时，自己夫妇便已经是认下了这个儿媳了，而现在折颜不让自己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那自己也乐得静观其变吧，而自己的夫人却已经退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传家之镯，也拉过了若灵，将自己当初给她带上的定情之镯，也不管不顾的便给这丫头带上手腕之上，还是退不下来的那一种，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的白家父子，也乐观其成的笑而不语。也正在等着自己的回应，可是现在自己的亲人一个都没在身边，自己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可这未来婆婆将自己一直都戴在自己手上，不曾离身的手镯退了下来，给了自己戴上，这亲事一定，这又该怎么算，这传家之镯看上去十分的名贵，她原本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接受这样的礼物的，她本来想将手镯从自己的手腕上退下来还给螣蛇神君的，可是这手镯在自己的腕上就像是生了根一样，怎么都无法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来。

若灵有些泄气，但却偏偏无计可施，只得认命了，也答应了他们做白家的儿媳，这段婚约恐怕推迟一段时间才能够履行了，因为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只要六界没有真正的安定下来，以白子画夫妇的性格，天下一日不太平，他们就不会真正的扔下六界去过自己平静的小日子，（尽管白子画心里一直都是排斥着战争，但是如果战火已经是烧到了六界之内，那又将会是另当别论了。）他们也就只有向墨渊商量一下，借出当年黄帝寄存在昆仑墟里的东西，重上战场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把上一世的那个遗憾给补上，不然虽然有已故上神伏羲所画的转世轮回之符，但是白子画还是有些担心下一世，自己并不十分确定还能把曾经弄丢了的爱人给找回来。可看着此时的伏若灵，虽然面露小女儿般的娇羞之色，但是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在结缡的这件事情上，恐怕是没那么简单，白子画也知道，虽然强迫那丫头与自己结缡，她在众人的强迫之下不会直接反对，可是在这样的婚姻里她不会快乐的，再加上自己的上辈子，将她的心伤得那么重，这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父母一再的逼婚，只怕…，白子画来不及多想，便随便的找了个理由为她开脱：“娘。”这也是白子画第一次开口叫了螣蛇神君娘。虽然平日里他也叫螣蛇神君娘亲，因为长时间的分离，母子俩也多少有了疏离之感，虽然现在有所缓和，但是螣蛇神君也被他这一叫给吓了一跳，他又接着向下说道：“娘，现在她的家人一个都没有在她的身边，你们这么说她她虽然不会反对，也会嫁给我，但是就这么嫁给我，加上前世的事情她并没有忘记，这样她的心里多少会有根刺，刺在心里不舒服， 我和她之间就肯定会有一些隔阂在，这样的日子，大家都会不太舒服的。”

白子画的这一习话，白矖夫妇觉得也说得在情在理，不过这上一世的事情，怎么没有听这臭小子提起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们有些好奇，这前世的事情当初在白墨冰那里，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而这个大概也就是墨冰当初在长留，从笙箫默那里得知的，在大儿子此时在这里又旧事重提，他们也想知道当初的事情是怎样的，但是大儿子的性情他们是知道的，这家伙若是他自己不肯说出来的话，自己大概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但也是自己当初对不起他们兄弟俩，此事也不能全怪他对自己冷淡了，不过现在已经算是好很多了。白子画笑了笑，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可是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呢？

　　于是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上神折颜与白真，还有身后的伏若灵，本来这也算是他和她心里，那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本来都已经开始结痂愈合了，可是现在却偏偏又要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撕开，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们了，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折颜上神，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便想着还是为他们去解这个围：“唉！唉！唉！我说谈话还是先到这里吧！别让他们两个年青人难堪不是，都是一些个陈年旧事了，就不用在这里老是纠着不放，好不好？”其他的神仙一听，也是这个道理，所以随便找了个其他的话题，这一篇也就被老凤凰这么稀松平常的一笔带了过去了。既然已经被老凤凰给带过去了，大家也就知趣的避开这个话题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偏偏他们怎么都无法回避的个问题了，那便是即将到来的那个天劫，还有就是藏在逍遥窟中的霓氏父女，这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情，当初霓家的那个女儿骚扰青丘的时候，白子画就曾经严肃的警告过她，不要再来骚扰青丘与六界平静的生活了，否则自己不会看在曾经份属同门的情况下，手下留情了，当初在诛仙柱上，她们就已经看见过了白子画的心狠手辣，就连他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徒弟花千骨，他也能狠下心来让师兄判她八十一根销魂钉，而对于现在已经是入了魔的霓家父女来说，那白子画就更不用顾忌到什么了。若是他们敢来找青丘的麻烦，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一次入了魔帝手下的霓漫天来找青丘的麻时，他白子画曾经可是真正见识过了，青丘这边的兵，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样，但是一旦有外敌来犯，他们也不全都是吃素的。

虽然在青丘这里还是费了些周折，但是以剧毒养身的霓漫天也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也因为炙热的轩辕剑给弄掉了，而且反而还被那个小幽若，狠狠的给羞辱了一顿。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在青丘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最后还是心地善良的若灵为她求了情，那个魔女才得以脱身离开青丘的地界。直到现在一直在白子画灵识之中，温养着的伏羲上神的元神这才发现，他白子画既有金刚怒目的雷霆手段，又有菩萨普渡众生的温柔。虽然在渡劫飞升的时候，那老小子有意放水，但是东华帝君果然是没有看走眼，对自己妻子也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也有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神仙。所以也就没有去过多的为难那个家伙，因为看见他腿脚不太方便，所以也就轻轻松松的放了他过关，还送了他一头上古时代的灵兽作为代步的坐骑。

原来那个不讲情面的东华帝君，也是个极其温柔的上古之神，也不是真正不讲道理的神仙，他的温柔只不过是给了自己的人，就比如自己的属下，还有同袍兄弟的遗孤，至于那个长留的白子画，之前至于这家伙是谁，原本帝君也是不认识的，也懒得去理他，只不过是他和自己心爱的义女沾上了边而已，帝君才会多看了他两眼，这才发现了这位上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已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就完全不在这位上古大神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而且他也十分的痛恨把自己和盘古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六界生灵交到这种人的手里。对于这种人他可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便和上古之神盘古一合计，想出了这么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险招来，这样的险招用得好，便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而这个险招的代价，就是以伏羲家族族长的嫡长女的血肉之躯来祭天，当年伏羲的长姐便是如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换来了伏羲一族的兴旺，可是伏羲的众多孩子之中，女孩本就不多，又是嫡长女，伏羲疼爱都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为了六界而去献祭自己的身体。

可是他却偏偏没有白子画那样敢于，为自己的心爱之人逆天改命的勇气，如果自己当初像如今的白子画这般的勇敢，自己的姐姐和所爱之人就不会香消玉殒了。

　　但是，万事万物怕的就是这个但是，但是那个由原始天尊和东华帝君所布下的这个大局，却偏偏不是一般两二般的局，而是一个由女娲一族，前赴后继甘愿牺牲赴死之局，而当初的那个花千骨却偏偏是他们计划好的死局之中，突发的意外情况，而他长留掌门的白子画也是亦然，而让他们更加意外的是，他们居然是当初女娲娘娘在赴自己必死之局的前一段时间，故意将他们的名字刻到了三生石之上，圆自己那个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缺憾，女娲娘娘的这个想法虽好，但是他们的计划同样没有赶上后来的变化，因为妖神临世，花千骨不得不逼得她的师傅白子画痛下杀手，杀了自己，而他却差点就被逼疯了，但好在一切都在东华帝君的计划之内，花千骨在东华帝君这里，也得到了重生，和长留上仙白子画的缘分，也在白子画的努力之下得以修复，这一切本想着都向着好的方向去发展，但是却偏偏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中间出了问题，所以现在才会弄成大家心里原本都有爱，却偏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各奔东西了。

便造成了大家都遗憾终生的事情了。

　　而这一次在自己绝情殿中昏睡百年的白子画，终于还是想明白了自己到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说起来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生活，可是现在还个愿望，只怕是要落空了，因为有那个不太安份守己的家伙，在六界之中没事找事，自己又曾经是六界之首的长留掌门，而当初自己在接任掌门之时，师父曾经说过，有子画在，可保仙界千年平安。这也是他老人家当初对自己的期许不是？虽然现在自己和若灵都已经是被逐出了师门，但是现在六界有难，自己定当是责无旁贷的担起这个重任，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切都已经是回到了自己想要的一种状态了，所以他白子画不希望这种平静的生活被任何人来打破。

可是现在的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于魔域之源的一股杀气，正在慢慢的向六界侵蚀，只不过是人间当初还有炎帝在他不敢怎么造次，可是现在炎帝已然转世修行，并且还失了踪，而且还不记得自己前世之事，又该怎么去找他呢？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上神伏羲修炼得怎么样了，但是自己也明显的感觉到上神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了，也许不日就可以重聚魂魄，与大家见面了。当然伏羲也不是这么白白的承白子画的情，和当初的儿子墨渊一样，倘若日后长留有难，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他也会尽力的帮上一把的，谁让他是自己的女儿在历劫时的师傅呢？而自己的灵识现在一直都是在他的神识里温养。也全赖将他自己所剩无几的洪荒之力给了自己，才让自己恢复得这么快，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便可以恢复自己的人首蛇身自行修炼了。只不过是可惜了白子画那么高深的修为，还要分一大半给自己用来恢复，他的身体都糟糕成那个样子，而且当初丫头给他的洪荒之力都被他用得七七八八，哪里还有维持他自己人形啊！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也会显出蛇形真身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看见了会不会害怕。不过他却偏偏忘记白子画当初显出蛇身之时，她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