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霓裳【4】

她起身逃出了风尘阁，回到靖州，只见靖州上下一片混乱，人们都在忙着逃亡，她随手拉住一百姓询问：“这是怎么了？”

百姓一脸愁容的说：“靖王爷死在了自己宅子里，军队群龙无首，又听说宸国余党要攻城，人心惶惶的，大家都争着远离这是非之地。”

百姓说完便快步跟上逃亡的人群，而凃之桃愣在了原地，苏穆念真的死了？

她忽的觉得心绞痛至极，一瞬间，她头晕眼花，竟分不清是何地？撕裂般的头痛袭击大脑，她疼的喘不过气来。

以往的一幕又一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有那年桃花灼灼，苏穆念在桃林里舞剑，她在桃树下抚琴；有那年，她一袭红衣跳舞抢了公主风光被公主欺负，他替他出头；有那年她为了家族自荐替公主做人质，苏穆念眼含泪光对她说：“之桃，你等着，念哥哥一定接你回家。”

还有那次在乐坊相遇，他眉眼如画，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嫁小生？”

还有大婚之夜，他那蜻蜓点水的吻，以及那一声隐忍情欲的“早点休息。”

还有那日，他说：“之桃，你其实本不应该这么忧愁。”可是，他又何曾应该这般无悔牺牲？

【5】

宸国来犯，气势汹汹，靖州没了苏穆念，如同一张脆弱的纸不堪一击，可当宸国快要攻进城时，苏穆念却身披金甲战衣，骑马策腾而出。

他以一当十，杀了不少宸国士兵，可是，南风尘是用毒的高手，他已将半数靖州士兵毒死。

苏穆念终究是寡不及众，再加上涂之桃刺他那一剑，他还未恢复，很快便败了下风。

当南风尘的剑刺进苏穆念胸膛时，苏穆念第一次走有了害怕的感觉，他还未曾听到她说:“念哥哥，我回来了。”

听说苏穆念在交战，涂之桃抢了一匹马，疯了般的赶往城门口，当她到达时，只见那人群中，最俊朗的男人“砰”的倒地。

苏穆念！涂之桃从马上跳下，此刻，她身着一袭红衣，青丝随风飘扬，白玉发簪沉得她更加清冷。

她抱住苏穆念，带着哭腔道:“念哥哥，我回来了。”

苏穆念莞尔一笑，冰冷的他露出了温柔的笑，也死在了涂之桃的怀里。

涂之桃大哭，良久，她站起身，提起苏穆念的剑，她刺向南风尘，剑速太快，南风尘来不及躲闪，剑直挺挺插进他的心脏。

在南风尘倒地时，他露出苍白的笑:“之桃，我们扯平了。”

“怎可平？你杀了我最爱的人，你杀他一人，我屠你一城。”“最爱的人？”南风尘喃喃道，原来她爱的终究不是自己。涂之桃从马背上取下她的琵琶，这把琵琶是苏穆念亲手做的，她从小带在身边，这把琴已经有了灵性，她抚摸着琴身，而后，她果断的用剑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撒在琵琶弦上，开始弹古曲《霓裳》，她的血有剧毒，可随着空气快速传播。

一波又一波的人倒地痛苦身亡，却没人近的了她的身，一曲弹完，放眼望去，已经横尸遍野。

涂之桃也随着血液的涌出，变得虚弱无比，她抱着琵琶，躺到苏穆念身旁，轻轻的拥住苏穆念，喃喃道:“念哥哥，下一世，换我守护你。”